“姜鳶,報復(fù)我,你高興了?”男人眼眸里像是有什么東西裂開了。
明明她說她喜歡他的、愛他的,現(xiàn)在卻跟別的男人訂婚,在別的男人懷里笑得那么開心。
他感覺被羞辱,被愚弄,感覺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姜鳶有口難辨,“我、我報復(fù)你什么?——你別鬧,你跟我出去,我都能解釋的。”
鐘境不理她,急速地朝表哥走去,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就要揮拳過去——
姜鳶急忙大喊:“別打??!他是我表哥??!——”
拳頭生生地停住了,距離表哥的太陽穴零點幾厘米。
全桌人倒吸氣也只吸到一半,蕭瀟捂著嘴差點尖叫,怕得眼里都有了淚光。
蕭瀟顫顫地站起身來,“小鐘總,你打我男朋友……做什么?。俊?/p>
鐘境愣了。
姨媽和姨父慌忙過來把兒子從虎爪下面拉開了,姨父氣憤道:“你,你怎么上來就打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你?”
張蓉也過來了,她認得鐘境,知道他現(xiàn)在跟女兒在一起了,問道:“鐘境,你跟我們鳶鳶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是鳶鳶的姨媽家的親表哥,她怎么能跟他有什么呢,今天是她表哥和蕭瀟的定親宴啊?!?/p>
這么一說,鐘境什么都明白了。
上一秒要打人的老虎,瞬間變成了溫和禮貌帶著歉意的大貓,低頭:“對不起,各位叔叔阿姨,是我誤會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本瞎狼?。
余光去看他側(cè)后方的姜鳶,人家正捂著嘴在那兒偷笑呢。
他恨得牙癢。
這輩子他沒這么糗過。
以后這事恐怕要在她家親戚里一傳十十傳百傳很久(的確傳了很久,基本上每次聚會都要被人提起一次。),他要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了。
在場的人都松了口氣,原來是鳶鳶的男朋友誤會了鳶鳶。
“原來是誤會?!薄皣樍宋乙惶!薄袄辖。@是你女兒男朋友?”“哎?哎,是。”“呵呵,小伙子火氣挺大?!?/p>
鐘境訕訕陪笑。
姜鳶上來打圓場,“爸媽,姨父姨媽,蕭爸爸蕭媽媽,讓你們見笑了,他這人就是有點沖動。那你們先吃,我?guī)鋈グ伞!?/p>
“去吧去吧?!?/p>
就拉著人出來了。
出了酒樓,姜鳶咬著手指指節(jié),一副好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你怎么這樣啊,得虧沒打著人,真被你打了,我們家以后跟姨媽家還怎么來往?!?/p>
鐘境一肚子氣,“呵,你還怪起我來了?”
要不是她故意不跟他解釋清楚,他會這樣嗎?他跟她父母還沒正式見面,就給他們留下了這么暴力這么善妒的印象,他還得去她們家提親呢!
不過他大概猜到她為什么故意不跟他說清楚,一開始故意氣他,后來是圓謊。
被他逼著說喜歡的怨氣這會兒全消了,姜鳶拉住他手,軟著聲音道:“怪我怪我,你別生氣了嘛,我也不想這樣的。”
鐘境臉色緩了些。
她牽著他的手往外走,十指交叉的那種,“哎,你說我報復(fù)你,是不是以為我報復(fù)你讓我做小三,我以牙還牙?。磕悻F(xiàn)在知道我當(dāng)時的心情了吧?不好受吧?沒想到,我居然有報仇的這一天,哈哈?!彼Φ煤喜粩n嘴。
“……”
“別生氣了嘛,餓不餓,你中午飯還沒吃吧,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p>
“走遠點,我再也不想看見這家酒樓?!?/p>
“知道啦?!?/p>
兩人十指緊扣,越走越遠。
——
后來,宣璐和外地某大集團公子訂婚的消息鋪天蓋地,彼時鐘境和姜鳶兩人已經(jīng)同居兩年并且已經(jīng)定下了結(jié)婚的日子正在準備結(jié)婚的各種事宜,晚上纏綿過后,兩人擁著閑聊。
“阿境,宣璐那么聰明漂亮,身世也好,她其實不錯?!?/p>
“嗯,是不錯?!?/p>
“那你怎么不選她?”
“因為我愛你啊?!?/p>
“你愛我什么?”
鐘境摸她的發(fā),撫她的背,說了兩個字:“尋常?!?/p>
“??”
“我第一次見你,其實沒對你留下多少印象,只記得你當(dāng)時愛慕地看著另外一個男人的眼神,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眼神其實一直在我心里?!?/p>
他摸了摸她的臉,“我不需要一個全然懂我逢迎我的聰明女人,我需要一個愛我的但能表達自我的女人,就像這世界上很多尋常夫妻那樣。”
姜鳶砸砸嘴,“啊,那我跟你不同,我就是看臉,顏好身材好活也要好,要是哪天這些都沒了,”她挪開一點跟他的距離,上下看了看他,搖頭晃腦,“我大概也不喜歡了?!?/p>
鐘境咬牙,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給你個機會再說一遍?!?/p>
“哈哈,再說一遍也還是這樣啦……不要再來了,愛你愛你啦!不要再來了,你老了丑了殘了我也喜歡,真的,我發(fā)誓,阿境……唔,真的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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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