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暮春醒來時,韓木已經(jīng)離開了B市。
空氣還殘留曖昧的甜腥味,垃圾桶扔了四五個灌了濁白精華的套套,她撐起身,薄被滑落,潔白如玉的胴體遍布青紫的吻痕,彰顯昨晚的激烈。
床側(cè)冰冷,他的氣息已不復(fù)存在。
怎么辦呢,他才剛走,她就想他了。
宋暮春起身到浴室,從鏡子里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條項鏈,墜子是逗號形狀,白色,像某種石頭打磨成,質(zhì)感略粗糙,用一條細銀鏈串起。
說起來,隱約記得昨晚她累得睡著了,韓木溫柔地幫她擦了身子,手摸過她脖頸,還親了親她胸口,癢得她迷迷糊糊撓了他一把。
他是那個時候給她戴上的?
宋暮春擺弄著項鏈,嫌棄地哼了聲,真是……誰會給女孩子送石頭啊,朽木不可雕也。
然而,她的眼角眉梢漾開了甜蜜的笑意。
好歹他也懂得送禮討她開心了,她就勉強收著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宋暮春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漫長,她每晚都會跟韓木通電話,他的聲音通過電磁波的過濾依舊悅耳迷人,單單聽他溢出一個字音,都能撩得她抓心撓肺的癢。但他似乎很忙,說沒幾句話就聽到那邊有人喚他,她再不舍也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匆匆說了聲讓他注意身體就掛了。
宋暮春生日的當天,剛好是學(xué)期末考試最后一天。
上午考完最后一門,她拒絕一票小弟給她慶賀的邀請,獨自坐上前往S市的飛機。
她托著下頜,美目凝視窗外大片的云海,眼底的笑意光芒璀璨。
既然他沒時間來,那就只好換她過去了。
S市有宋家的分公司,宋暮春稍一打聽就知道韓木晚上要參加一個商業(yè)酒會,當下興沖沖地在酒店打扮了一番,低調(diào)混進了現(xiàn)場。
她想象著他看見她時的表情,會不會吃驚,會不會高興,會不會抱著她溫柔地跟她說生日快樂?她窩在角落,紅唇慵懶地抿著香檳,青蔥般手指勾著一小簇卷卷的發(fā)尾,一字肩黑長裙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頸線優(yōu)美細致,如優(yōu)雅孤傲的黑天鵝。
她似乎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嘴角輕抿上揚,神秘瑰麗,美得攝人心魄。
不少年輕男子被宋暮春的美吸引了注意,上前搭訕,卻都因為她的高冷紛紛敗退。
可惜啊,美人那驚鴻一瞥的微笑,只是曇花一現(xiàn)嗎?
突然,宋暮春眼睛一亮,仿佛揉進了千萬顆閃耀的碎芒,她看到韓木了!
半個月不見,男人眉宇似又增添了幾分沉穩(wěn)之氣,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身形高大挺拔,英姿勃發(fā),當然,他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欲氣質(zhì)更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可是下一秒,宋暮春嘴角的笑僵住了。
他的身側(cè),有一名陌生漂亮的女子,她的手,勾在他臂彎。
沒有男人再敢跟宋暮春搭訕了。
她周身的氣息,比十二月的寒潮還要冷,令人聞之膽寒,冰山美人不好惹啊。
宋暮春僵直地坐在角落沙發(fā),一動不動,她看著韓木對那個女人微笑,帶著那個女人輾轉(zhuǎn)在賓客間,時不時低頭與那女子交流,給女子端水遞點心,還把他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女子身上……她的心一點點沉入冰冷的海底,悶疼得喘不上氣。
他不記得她的生日也罷,為什么,他會跟另一個女人跟情侶似地親密互動?
他膩煩她了嗎?!
宋暮春蹭地一下站起身,美眸暗凝著慍色,緊盯男人挺拔的背影,抬步優(yōu)雅走了去。
許安怡注意到,韓木有些心神不寧,盡管他偽裝得很好,但她還是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總是若有似無地掠過腕上的表盤,他……在趕時間嗎?
嘩啦!
一杯香檳猝不及防灑在韓木和許安怡身上。
許安怡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肇事者已經(jīng)仿佛若無其事地揚長而去。
這……怎么連個道歉都沒有?也太沒素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