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對此事毫不知情,她記得她那晚還疑惑了片刻李鶴鳴為何早早便撇下賓客入了新房,沒想竟是這個原因。
新郎若在新婚夜醉成爛泥,少不了要叫人恥笑一番。林靖成婚時便是如此,抬進(jìn)洞房時人都快睡過去了,后來叫他的朋友笑了他足足兩月,沒想他又把這招數(shù)用到了李鶴鳴頭上。
李鶴鳴少時家中生變,遭人唾棄,受盡白眼,后來他兄長又戰(zhàn)死疆場,他小小年紀(jì)便抗起了家業(yè),性子養(yǎng)得孤傲,以他的經(jīng)歷,若端莊如謙謙君子才是怪異。
舊事未清,他今日又被林靖揪住領(lǐng)子罵,沒動手揍林靖一頓,都算壓住了脾氣。
他這般一說,林鈺也不知該如何替自己這哥哥圓過去,只好道:“那他若再惹你生氣,你至少不要揍他?!?
李鶴鳴問:“如若是你兄長先動手呢?”
林鈺倒是信任他的武力,她指了指橫在桌邊的繡春刀:“他打不過你,而且你還有刀呢。”
也不知是因為吃了她的栗子糕心感愧疚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李鶴鳴挑眉應(yīng)了她:“行?!?
兩人正聊著,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犬吠,隨后一只黑犬大搖大擺地撞開房門搖著尾巴沖了進(jìn)來。
林鈺轉(zhuǎn)頭一看,驚喜道:“三哥!”
因林鈺時不時喜歡給三哥開小灶,這狗平日與她的關(guān)系很要好,幾日不見,它許是想極了她,猛沖到林鈺腳邊,甩著尾巴抬起前腳就往她身上撲。
林鈺倒是寵它,蹲下來抱住它,伸手揉他吃得圓鼓鼓的肚子,她捏了捏它肚子上的肥肉:“這才幾日,你跑去哪里偷吃了?長胖了這么多?”
李鶴鳴看著一人一狗,總覺得林鈺摸狗肚子的手法和方才摸他沒什么兩樣。
三哥聽不懂,汪了兩聲,興奮地伸著舌頭要去舔林鈺,林鈺嫌棄地偏頭躲開:“不要,你嘴巴好臭?!?
它體格壯碩,眼見林鈺被它撲得搖搖晃晃,腳下趔趄著似要摔倒在地上,李鶴鳴眼疾手快地抄過繡春刀將它抵開,沒什么表情地盯著它,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斥道:“退開,瞧不見你主子要摔了嗎?”
林鈺趁機(jī)站起身來,抱住三哥的脖子摸了兩把,對李鶴鳴道:“這是三哥,你還記得嗎?那日街上你們見過呢?!?
“記得?!崩铤Q鳴道。不只記得,還記得格外清楚,吃他餛飩不成便要咬他一口的烈性子。
他想起那日的事,忽而含義不明地看了林鈺一眼,看得林鈺莫名心慌,腹誹道:怎么忽然這么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