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的回應(yīng)很激烈,蔣丞飄散在四周暖浪里的腦電波好幾次想狠狠一口咬下去,仿佛只有這樣的對抗,才能把身體里那些匯聚得越來越多越來越熱越來越不能忍的渴望全都釋放出去。
聽覺偶爾恢覆的時候能聽到喘息聲,自己的,顧飛的,分不清誰高誰低誰輕誰重。
觸覺偶爾恢覆的時候能感覺到掌心里顧飛緊實光滑的皮膚,和顧飛的手在他身上撫過帶起的陣陣電流。
兩人倒在了沙發(fā)上,蔣丞的手摸進了顧飛褲子里,顧飛也一把扯開他的褲腰,一直到這時,身體里所有的器官才重新覆活。
那種強烈的,從未體驗過的,從小腹往上,穿心而過的顫栗瞬間淹沒了他。
爐子里的火很旺,能看到跳動著的火苗。
蔣丞坐在地上,靠著沙發(fā)。
腦子里還是很暈,整個人都有些疲憊和發(fā)軟,因為酒精,也因為極度興奮過后……仿佛身體被掏空。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坐到地上的,反正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坐這兒了,顧飛靠在沙發(fā)上,兩個人都沉默著。
屁股能感覺到從地面透上來的涼意,不過他不想動,盯著地上的幾團紙和顧飛扔在地上的酒杯,還有灑出來的沒干透的酒。
過了一會兒,顧飛把一個小墊子扔到了他旁邊:“地上涼?!?/p>
他又楞了半天才伸手把墊子拿過來,墊著重新坐好了。
“要煙么?”顧飛又問。
“事后煙???”蔣丞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顧飛笑了笑沒說話,把煙盒遞了過來,他拿了一根點上了,叼著繼續(xù)發(fā)呆。
“你不想回去的話,”顧飛說,“可以睡這兒,這個沙發(fā)能打開?!?/p>
“幾點了?”蔣丞問。
顧飛摸了半天,沒找到自己的手機:“我手機不知道塞哪兒了。”
蔣丞往旁邊看了看,也沒看到自己的手機。
兩個人的手機本來都扔在沙發(fā)上,這會兒全失蹤了……他臉上頓時有點兒燒得慌,就擼一把,也能擼得如此驚天動地,感覺這沙發(fā)也就是已經(jīng)斷了腿兒,要不今天沒準兒就是它的斷腿兒之日……
這沙發(fā)的腿兒以前是怎么斷的呢?
蔣丞腦子里頓時閃過一通不良畫面。
不要臉!
顧飛在沙發(fā)上被搓成了一團的那塊布下邊兒找到了他倆的手機。
蔣丞接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不到12點。
這時間要早不晚的,現(xiàn)在回去,已經(jīng)不想動了,可要在這兒過一夜,似乎又有些漫長。
顧飛倒是沒什么糾結(jié),坐到了爐子邊兒,從旁邊的紙箱里翻了幾個紅薯扔進了炭火里。
“你餓了?。俊笔Y丞問。
“嗯,”顧飛拿個棍兒在火里扒拉著,把紅薯埋到炭灰里,“你吃么?”
“這能熟嗎?”蔣丞有些擔心。
“城里人不懂了吧,”顧飛說,“我們鄉(xiāng)下人吃紅薯都帶炭。”
蔣丞笑了:“滾?!?/p>
激情過后身體掏空于是感覺有點兒冷,蔣丞把旁邊一張小凳子踢到爐子旁邊,準備坐下烤烤火。
余光掃到地上的紙團時,頓覺一陣尷尬難耐,老覺得隨時就會有人進來并且隨時就能看出來這他媽是干過什么的紙。
他飛快地走過去,不分你我的把紙團全撿了起來,轉(zhuǎn)了一圈兒沒看到垃圾筒,手里抓著這么一把東西的感覺并不好受,于是他把紙扔進了磚爐里。
紙團立馬變成了金色火團,騰起一陣黑煙。
“操?”顧飛楞了,“你把什么扔進去了?”
“剛那……紙?!笔Y丞說。
“用過的???”顧飛看著他。
“啊,”蔣丞也看著他,“廢話沒用過的我扔它干嘛。”
“這下邊兒有吃的呢,你把那玩意兒扔進去……”顧飛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已經(jīng)燒死了?!?/p>
“我靠,”蔣丞被他說得一陣無語,“平時沒看出來你那么講究啊?!?/p>
“我不講究,我都懶得收拾那個紙,”顧飛說,“我就是隨便感慨一下?!?/p>
蔣丞都不想說話了,坐到他旁邊,瞪著火苗發(fā)呆。
酒勁兒沒過去,但是發(fā)暈的感覺慢慢彌漫開來,已經(jīng)變成了發(fā)軟,坐這兒都感覺有些累,他蹬著地把凳子往后挪,伸長腿靠在了墻上。
現(xiàn)在沒有尷尬,只有些說不清的細微茫然。
一直到紅薯熟了,他倆都沒有說話,但似乎都不是因為不好意思。
顧飛拿了個紙碟墊著,把一個紅薯遞給了他。
外面一層都是糊了的硬殼,剝開之后香甜的味道竄了一鼻子。
“挺香的?!彼f。
“嗯,”顧飛給自己也拿了一個,“我小時候,喜歡躲個沒人的地兒,刨個坑,生一堆火,這么烤紅薯吃?!?/p>
“你小時候很寂寞嘛?!笔Y丞說。
“是的,”顧飛點頭,“有二渺以后就不寂寞了,煩死?!?/p>
蔣丞笑了笑。
吃完紅薯,肚子里有了熱乎乎的溫度,蔣丞開始犯困,眼睛都有點兒睜不開了。
“你睡吧,這有被子,李炎拿來的,好像也沒用過,”顧飛往爐子里加了炭,起身從旁邊的破柜門兒里扯出了一個袋子,“我……一會兒回去了。”
“……現(xiàn)在回去?”蔣丞楞了楞。
顧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袋子里:“只有一床被子。”
“……哦。”蔣丞應(yīng)了一聲。
發(fā)了一會兒呆之后他實在困得受不了,于是起身過去把沙發(fā)拖出來放平了,往上一躺,頓時覺得一陣舒服,又扯過被子蓋上了。
顧飛坐在旁邊沒有動,他眼皮打著架,也懶得再問,直接閉上了眼睛。
感覺快睡著的時候,沙發(fā)輕輕動了一下,顧飛坐到了旁邊。
“你不回去了?”蔣丞睜開了眼睛。
“你沒睡著?。俊鳖欙w回過頭。
“沒?!笔Y丞說。
“我也不想動了,”顧飛拿了個墊子往腦袋下邊兒一墊,躺了下來,“擠擠吧?”
“嗯?!笔Y丞把被子往他那邊勻了點兒。
本來挺困的,顧飛躺下來之后,他卻睡不著了,明明困得淚流滿面卻睡意全無。
要失眠了。
“醒著嗎?”顧飛在旁邊問。
“嗯,”蔣丞說,“睡不著?!?/p>
“擇席?。俊鳖欙w問。
“不是,”蔣丞嘆了口氣,“你手機呢?”
“怎么了?”顧飛轉(zhuǎn)過頭。
“我?guī)湍惆讶踔菒巯菐钻P(guān)過了吧,”蔣丞說,“一般這么無聊弱智的游戲我玩幾把就能睡著了?!?/p>
“靠?!鳖欙w笑了,把手機遞給了他。
其實蔣丞說是說這玩意兒弱智,后面的關(guān)卡也很難,顧飛能玩到這兒本身也挺厲害的了。
他自己也并不是想過哪關(guān)就能過的,運氣還是很重要。
像今天這種喝了酒,發(fā)了瘋,運氣估計也被射掉了的情況下,這個弱智愛消除就變成了討厭愛消除。
顧飛一共攢了20多顆心,他用了一半,才算終于過掉了第一關(guān)。
“哎,”他小聲嘆了口氣,“今天不太順,這么久才過了一關(guān)?!?/p>
顧飛沒有出聲。
他往旁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發(fā)顧飛偏著頭,居然已經(jīng)睡著了。
“日?!笔Y丞有些惱火地把他手機往旁邊一扔,拉了被子躺好了,過你大爺?shù)年P(guān)。
屋里的燈沒有關(guān),雖然這破燈不是很明亮,不過看顧飛的臉還是能看得很清楚的。
他瞪著顧飛的側(cè)臉,看著顧飛的側(cè)臉一點點出現(xiàn)重影,再一點點模糊成一片,最后四周慢慢暗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補瞌睡中。
天哪o(≧口≦)o。黑毛精捂住眼睛大聲喊道。
w(゜Д゜)w嚶嚶。黑毛小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