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沒課,因此這場聚會在飯局上就開了酒,后來進了ktv,啤酒更是成箱成箱地往包廂里搬,周堯就像是被所有人都盯上似的,一晚上下來遞到嘴邊的酒就沒停過。
不過周堯也樂得被灌,雖說重一禮在學校從來不遮掩他們的關系,但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帶重一禮來赴兄弟朋友的局,男友身份終于被認證的滿足感代替了所有情緒,讓他整個人都膨脹輕飄。
喝完一圈才終于消停片刻,周堯坐在包廂角落摟著重一禮耳鬢廝磨,不是撒嬌就是告白,微苦的酒味撲在臉上,熏得重一禮都染上一些醉意。
重一禮晚上沒碰半滴酒,但凡是遞到眼前的全被周堯擋了去,確實是喝太多了,少年臉頰泛著醉酒的紅暈,沒過一會兒就趴在她肩頭睡著了。
空氣流滯的包廂里充斥著濃烈的煙酒氣味,音響里循環(huán)播放著幾個男生撕扯著喉嚨唱的悲傷情歌,重一禮被吵得腦脹,把周堯在沙發(fā)上安置好之后起身出門透氣。
——后來被秦南堵在昏暗的走廊拐角在意料之中。
重一禮從聽到“籃球隊”這叁個字的時候就知道,這場能帶家屬的聚會是秦南的意思。
重一禮又不瞎,近些天來,無論是在教學樓、食堂還是球場,每每和秦南碰上視線,總能從他的眼里看到深切的執(zhí)著與不甘,卻又總是礙著旁人在場沒法發(fā)作。今晚在飯桌上就不停讓人灌酒,大概就是等著周堯喝醉、重一禮獨身的這一刻。
理由么,重一禮倒是能猜出個七八分,只不過她和秦南都分手這么久了,再回過頭談感情真的挺沒勁的。
拐角處正對著窗,細小縫隙里漏進來的冷風同秦南陰郁的聲音一起傳過來,“重一禮,你就這么喜歡周堯?快叁個月了還沒分手。”
密切計算重一禮每段戀愛時長的人從來不止周堯一個,而秦南或許是其中最為在意的一個。
在周堯之前,重一禮談過的所有戀愛中,只有作為初戀的秦南是唯一一個待在她身邊超過一個月的男生——他和重一禮足足談了兩個月。
這也是后來秦南看著重一禮一個又一個換男朋友的時候,唯一可以用來安慰自己的事實——至少這意味著他在重一禮眼里仍是最特別的那個。
可是周堯的存在卻打破了秦南內(nèi)心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平衡,他就是不甘心,一個樣樣都比不上他的人憑什么能得到重一禮一而再的破例?就憑周堯年紀小?
重一禮根本不想搭理秦南,方才從包廂出來的時候沒穿外套,寒風鉆進單薄的長裙實在有些冷,她抱著臂想要走開,卻被秦南握住手臂整個人踉蹌著被推到墻面上。
重一禮聞到秦南身上的酒氣,推了幾下沒推開,開口時臉上的厭煩多到連裝都不愿裝:“秦南,你是不是喝多了?”
拉扯的時候重一禮的領口朝一邊傾斜,在走廊壁燈的映照下,秦南一低頭就看到少女雪白胸口上的猩紅印子,腳步逼近的同時臉上陰霾更重:“和周堯睡過了吧?學弟的滋味怎么樣?是活兒太好還是屌太大,讓你一直舍不得分手是不是?”
“關你什么事?”
她分不分手和誰都沒關系,重一禮輕笑一聲,再次提醒他:“秦南,我們早就分手了?!?
可這話傳到秦南耳朵里就等同于默認了和周堯的關系,他的身體幾乎完全貼到重一禮身上:“所以誰都能上你,就我沒資格是嗎?”
秦南聽過重一禮那么多前男友對她的裸體和床上媚態(tài)有聲有色的描述,藏于心底的嫉妒之火在酒精的澆灌之下燃燒得越發(fā)瘋狂,支配著身體做出理智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