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云堰下樓就看見他坐在客廳的地毯,拿個保鮮膜去裹手里的畫。
看到那是張油畫,頭就疼的猛一跳。
“哪來的畫。”
“焦竹雨的?!彼^也不抬的認真裹著,不讓這幅畫受到任何傷害。
“包起來干什么?”
“送去參加比賽,那老師說要找個東西包起來。”他還從來沒做過這么細致的活,小心翼翼的撕開保鮮膜碾平每一個角。
拿著筆在保鮮膜的外層寫下了焦竹雨的名字。
思來想去,還是留了個號碼,只不過是他的。
“你不去學?;貋砦疫@里干什么?!?/p>
“我又進不去女生宿舍,焦竹雨不肯出來。”
他至少還沒傻到,在宿舍樓下傻乎乎的等一個晚上,白云堰搖了搖頭,走去冰箱旁打開。
忙完了手中的事,白陽抬頭問他:“你剛才在樓上干什么???”
“這不是你需要過問的事情。”他拿出瓶冰啤酒,指尖滋的一聲勾開。
“我也不是有意要打聽你的私生活,就是這么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聽到,嫂子哭的撕心裂肺呢,什么罵人的招都使上了,你殺了她全家啊?”
白云堰冷笑不作聲,仰頭將啤酒送到嘴邊,圓領里若隱若現指甲印,他傷的不輕,樓上的女人更不會好到哪去。
白陽癱坐在沙發(fā),翹著二郎腿拿起手機,像是在沒事找話題。
“爸怎么樣了,你最近看起來很清閑,搞定他了?”
“他在找咱媽,沒心情搭理我?!?/p>
“到現在還沒找到咱媽在你手里???”
“應該就快了?!彼嬐炅税肫烤?,腥辣的味道竄著胸口很用力,單手撐起冰箱門,沉默垂著眼在思考。
“我去睡了?!?/p>
“白陽?!?/p>
轉頭,見他嚴肅抬眼,目光如炬,脖子上幾條疤,落著凄慘的美色。
“媽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她的精神病很多年,只靠吃藥治不了,剛來的時候還殺了一個護士,所有該用的醫(yī)學手段我都對她用上了,但她離開了那個地下室就跟瘋了一樣?!?/p>
“她沒辦法變成一個正常人,不能離開鐵鏈生活,甚至沒有爸對她命令,她就做不到一個人類該有的行為,被虐待太長時間,醫(yī)學已經救不了她?!?/p>
白陽聽著:“什么意思?”
他捏扁了啤酒罐,低下頭思慮了很長一段時間,垂落劉海蓋住他深沉的眼。
“她已經不認識我們了,我想給她個痛快,讓她安樂死?!?/p>
“哥,你在開玩笑嗎?”
他抬頭深吸,嘆了口氣:“這個想法我還沒有決定好,容我再考慮考慮?!?/p>
“我覺得你奇怪,你都對嫂子這樣了,怎么會開始心疼咱媽了,要是嫂子以后也變成咱媽那樣,你也會給她安樂死嗎?”
“不可能?!?/p>
白陽無法理解,一聲不吭往屋里走。
“白陽,你也要好好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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