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唯一能想到的,焦竹雨一定會回家,找她奶奶。
開車時,他不停的往路兩旁看,錯過的人影,每一個都感覺像她,歇斯底里的暴怒,不停踩下油門飛速疾馳,闖遍了整條馬路的紅綠燈,路兩旁的車子避之不及,全都在按喇叭。
他手背浮筋,發(fā)動機(jī)轉(zhuǎn)動聲,悄悄摧毀理智,他要把她給抓回來。
將腿重新打斷也好,把她的嘴巴撕爛也罷,或者按著她的腦袋不停往墻上撞,直到她的嘴里發(fā)出求饒,也不會停下。
野畜基因的血液在沸騰。
白陽握成拳頭的手抵在唇邊,牙齒用力咬下食指的一層皮肉,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呲牙碾碎,用盡全力往下咬合。壓低的眉頭,顯露淚痣藏沒入眼皮中,悲憤的火焰一點(diǎn)點(diǎn)升騰。
他要?dú)⒘怂?/p>
地勢陡峭的村路,車子差點(diǎn)沒直接撞進(jìn)那棟房里。
急剎車讓車頭往下栽,飛快打開車門朝里面沖去。
“焦竹雨!”
他的脖子爆起了青筋,忍了一路的憤怒,聲音沙啞竄出火辣的熱氣。
“焦竹雨!”
院里面是從屋子里匆匆出來的女人,抱著懷中用床單裹著的包袱,驚恐萬分看著他。
那是她的媽媽,白陽緩慢停下腳步,微微歪了頭,扭動著脖子的骨骼哢擦一響。
卓丹蘭咽著口水,終于鼓起勇氣:“我,我女兒呢!”
“我得把她帶走,你把我女兒還給我,她奶奶都死了,現(xiàn)在我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爸那家人還等著我把她給帶回去!”
“帶回去?你算個什么東西?!?/p>
白陽抬腳逼近,動作嚇得她往后退,試用懷里的東西阻擋著他過來:“我女兒,焦竹雨是我女兒!她爸死了還等她去拿賠償金,你不讓她跟我見面!你信不信我報警!”
“報警,你試試誰他媽能管得住老子?”
白陽朝一旁地上看了一眼,他前去到一棵枯枝爛葉的櫻桃樹下面,撿起了一塊用來砌墻遺留下,四四方方的磚頭。
“你干什么!別過來!我就是帶走我女兒而已,你干什么,啊啊!”
卓丹蘭嚇的手里的東西扔了也不要,五指不受控制顫抖,轉(zhuǎn)身尖叫朝屋里跑。
身后一腳把她踹倒,她趴在地上趕忙翻過身,面對暴怒著的精神病,坐在地上往后退,瘋狂朝他說:“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嗎!把我的女兒給你,我不要,我不要了,你別過來!”
手里舉起的磚頭,他死氣沉沉壓低眼皮。
阻擋他擁物的一切障礙,都應(yīng)該被鏟除。
他白陽想要的東西沒人該攔住他,去死好了,所有的東西都該去死,焦竹雨也是,他心里默默的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如果說愿意一輩子跟著他,可以考慮放她一馬。
“不要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都已經(jīng)把女兒給你了還不行嗎啊!”
越來越近的身影,那塊土紅色的磚頭,沒有焦距的雙眼,根本聽不清她的求饒。
他踩上女人的肚子,后槽牙咬碎吱吱磨響,舉起手中的武器怦然往下!
“有噴傷口的那種藥嗎?”
“哪種傷口???”
蘇和默抬起手往自己的鼻子上指了指:“像這種,還有止血的?!?/p>
“哦哦,有,你等著我去給你拿?!?/p>
他點(diǎn)了頭,一手抱著摩托頭盔,在藥店里四處張望,捏起架子上的藥盒在手里面看。
治療跌打損傷。
不知道對她的腿傷有沒有幫助,看起來那么厚的石膏,里面估計傷的不輕。
藥店的店員走過來:“我給你拿了兩盒藥,你看你要哪個?這兩個價錢一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