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被分到李祎這邊時,已經(jīng)換過六個女醫(yī)生了。而這六個人,都對李祎說了同樣的話——歲禾的對外界太過于排斥,心防很難攻破,觸碰都困難,更別說治療了。
這讓李祎對素未謀面的歲禾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越難搞定的病人才越具有挑戰(zhàn)性。
李祎在心理這一塊頗有名聲,本來歲初給歲禾安排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但歲禾拒絕了。
理由是不要男醫(yī)生。
有敲門聲自門外響起。
兜兜轉轉,還不是來了?李祎輕蔑地挑了挑唇,“進。”
歲禾踱著步子走進來,面色紅潤,笑容極具感染力,她微微彎了彎身子,聲音輕柔:“李醫(yī)生,你好?!崩畹t掩在鏡片下的眸色微閃,他沒想到歲禾會以這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面前。如果不是知道歲禾心理有病,他差點以為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正常人。
太會裝了。
歲禾坐下,說出了她進來后的第二句話。
“李醫(yī)生,我無法忍受與異性的觸碰,但我在一個月前和一個男人發(fā)生了性關系,卻不惡心,這正常嗎?”
聞言,李祎坐正了身子。
一臉坦然地說出這段話——有趣。
這是事情的始端。
從這之后的治療,李祎和歲禾總是會保持著安全距離,無論是問話還是進行催眠治療,他都沒有和歲禾發(fā)生過肢體接觸。
他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
而是……歲禾即使是在催眠狀態(tài),也能夠感受到他的觸碰。
哪怕是他不小心碰到歲禾的手臂,她都會敏感地縮成一團。
小時候那段經(jīng)歷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圈里,不許人走進,也不許她走出。
一次還好,十幾次的試探都宣告失敗,讓李祎產(chǎn)生了濃濃的挫敗感。他不允許自己失敗,便另辟捷徑,不再深究如何讓歲禾走進人群,而是努力讓歲禾把面具戴得更加牢固。
一錯再錯。
甚至給歲禾營造出了她正在變好的假象。
事情往未知的方向走去,李祎自然就對歲禾越來越上心,久而久之,他竟嫉妒起了歲禾口中的璩昭——那個特別的存在。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xiàn),就瘋狂地生長,等李祎反應過來,他已然踏入深淵。
李祎犯了對于心理醫(yī)生來說最大的忌諱,他愛上了自己的病人。
出于嫉妒,李祎在歲禾離開的時候,對她說:“不要去找璩昭,學會遠離這個特殊體,你得試著擴大范圍,而不是只拘泥于他一個。要知道,依賴性對病情無利?!崩畹t知道歲禾會聽話的。
因為哪怕璩昭再特別,也抵不過歲禾對感情的淡漠。
可沒人能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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