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年沒洗澡

“滴——”

安德斯按下了那個按鈕。

周棉瞪大了眼。

滴，滴。

按鈕虛弱地反應(yīng)了幾聲后，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周棉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塞西爾，而安德斯像是反應(yīng)了過來，脫力般跌坐在地。

“混蛋……混蛋……”安德斯抱頭低吼：“塞西爾你這個混蛋??！”

周棉蹙眉道：“怎么回事？”

塞西爾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德斯道：“他以為他爬到了很高的位置，可以私自調(diào)動火1藥和人馬，但是他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我給他的?！?/p>

塞西爾中了毒后隨即讓影衛(wèi)悄悄盯緊了安德斯，見安德斯忽然從私庫里調(diào)動武器，于是暗中換成了假的。

“你閉嘴！”安德斯抬頭，雙目里滿是仇恨道：“那原本是我的！”

“原本是你的，直到我回來，你只是我們家的……”塞西爾彎腰道：“替代品?！?/p>

安德斯面色隨即一白。

“還有贗品?！?/p>

安德烈愣愣地看著塞西爾，失去了所有反駁的力氣。

“塞，塞西爾！夠了……！”元帥夫人摀住了臉，掩面低低地哭了起來。

“別說了……是我們的錯……是我和你父親的錯……”

塞西爾拔出了匕首朝安德烈走去。

“塞西爾……！”元帥夫人尖聲道：“不要！不要！”

塞西爾一頓，面無表情地看著元帥和夫人。

周棉一向敏感，感官也比常人高，因此他感覺到了。

塞西爾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否則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

雖然塞西爾面上沒什么表示，但是周棉能感覺到塞西爾周身的低氣壓。

塞西爾最后摘下了他胸前的徽章道：“母親，安德斯·曼拉赫對我暗中下毒，背著聯(lián)邦與蟲族勾結(jié)，私自挪用軍庫，在上將府邸使用火1藥攻擊，如果我今天沒有在這個房間里殺了他，讓他安全踏出這里一步，我便不配做這個聯(lián)邦上將?！?/p>

元帥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啊……手心手背都，都是肉啊……”元帥夫人能嫁給元帥也不是個弱女子，然而事關(guān)她珍愛的兩個孩子，沒有哪個母親能堅強。

周棉能理解塞西爾，先不論安德斯有沒有做錯，塞西爾作為聯(lián)邦的統(tǒng)領(lǐng)，一直以來以完美的能力與決斷公正的性子服眾，他的威嚴也是絕對不能被挑戰(zhàn)的存在。

若有人對他下手至此他還能寬恕，那外界又會怎么看待塞西爾？懦弱？無能？婦人之仁？

塞西爾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拿著他的徽章，毫無半分退讓道：“失去一個孩子，還是失去兩個孩子，我希望元帥夫人能做出決斷?！?/p>

“塞西爾……你……！”元帥夫人紅著眼眶拼命搖頭。

元帥微微撇頭閉目，什么也沒說。

塞西爾冷笑一聲，舉高了匕首。

安德斯渾身顫抖，閉上了眼睛。

“啊——！不要！”元帥夫人徹底失控撲了前去，但隨即被元帥給抱住不讓她阻攔。

元帥夫人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長子把匕首刺向了她的幼子。

“塞西爾??！”

“當啷！”

塞西爾一愣，瞪大了眼看著也伸出了匕首攔住他的周棉。

“你……”塞西爾眸色轉(zhuǎn)暗道：“不要攔我。”

周棉能感覺到塞西爾心中的戾氣與怒火更加大了。

周棉冷靜道：“我沒有攔你，只是你不能動手?！?/p>

塞西爾冷聲道：“滾。”

周棉擊飛了塞西爾的匕首，卻是蹲下身把自己的匕首給狠狠地送進了安德斯的胸膛。

“唔……！”安德斯瞪大了眼，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倒地了。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地毯。

周棉垂眸，感受著安德斯失去了呼吸，把匕首拔了出來起身面無表情道：“一刀斃命，沒有痛苦?！?/p>

“你……你……！”元帥夫人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元帥把人接住，深深地看了眼周棉和塞西爾，帶著元帥夫人離開了。

塞西爾還愣在原地。

周棉道：“安德斯的死必須算在你頭上，但是你不能動手。”

塞西爾看著眼前的男人，五官柔和，銀藍長發(fā)隨風微動，如同一縷和煦的風。塞西爾視線繼續(xù)往下，就看到周棉沾滿了血跡的手。

塞西爾頓了頓，卻是笑了。

那一瞬間所有的戾氣煙消云散。

周棉有些疑惑地蹙眉。

塞西爾搖了搖頭，讓副官收拾這里的殘局，自己則是從口袋里拿出了手帕給周棉擦手。

周棉隨即道：“我沒關(guān)系，不要弄臟你的手帕?！?/p>

“聽話?！比鳡栆幌虿蝗莸镁芙^。

“我說你……看著柔柔弱弱的，但行事總是讓我很意外啊。”塞西爾笑道：“嗯？冰河上將？”

周棉蹙眉道：“上將是覺得我……戾氣太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