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冷哼一聲:“你不是都死過一回了,還怕什么腳疼???”
顧寧堆起笑臉:“我要不死,你怎么能借題發(fā)揮?我要不死,你怎么能把宮里的內(nèi)應(yīng)全都名正言順的清除?我要不死,你又怎么能順利跟南平那邊接軌?這么一想,是不是覺得我死得其所?死的應(yīng)當(dāng)?”
“是嗎?”蕭廷的聲音陰沉的仿佛能擰出水來。
“真不是為了體驗(yàn)自由,體驗(yàn)外面的世界?”蕭廷總能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
顧寧心虛一笑:“當(dāng)然,不是?!?/p>
“我要沒來找你,你打算在外面飄一輩子?”蕭廷用下巴指了指剛才宋城離開的方向:“又或者,干脆就跟那個病秧子湊合過了?班主夫人……顧相思,我從前竟不知道,你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p>
顧寧鼻眼觀心,想著自己還在他手上,又動了動:
“放我下來。你說話就說話,別攻擊別人行不行?宋老板人挺好的,要不是他救我,我說不定早給野獸叼走了?!?/p>
蕭廷目光落在顧寧的傷患處,這才移動尊步,往床鋪?zhàn)呷?,把顧寧輕放在床沿坐下,然后蹲下身子把她綁著石膏的腿放在膝蓋上,擰眉問道:
“怎么弄的?那些刺客傷的你?”
蕭廷派人一日三封飛鴿傳書,上午還傳書無恙脫險,到了晚上就傳來受傷的消息,蕭廷放下一切從宮里趕出來,馬不停蹄趕到了金陵。
“哪兒啊,我自己沒當(dāng)心,摔下了懸崖。就摔在宋老板的車?yán)?,我摔下來的時候,他正好在換衣服,全脫了的那種,被我看光了。我當(dāng)時太尷尬,就假裝暈了過去,誰知道太累睡著了……”
蕭廷看顧寧說的口沫橫飛,哼笑一聲:
“還挺得意。怎么著,要不要我成全你們?”
顧寧很想點(diǎn)頭,哪怕她知道蕭廷只是作勢問問,不過能和他過過嘴癮也是好的,然而蕭廷的目光太嚇人,顧寧瞧著他,幾個月不見,這小子似乎瘦了很多,兩頰都凹進(jìn)去了,莫名覺得心疼,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問道:
“我不在宮里,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蕭廷心里憋著氣,其實(shí)在看見顧寧的那一刻就消了大半,如今聽她這般溫聲詢問自己,剩下的大半也消失了。
回握住顧寧的手,放在臉頰上摩挲:“你說呢?收拾收拾,待會兒就走了?!?/p>
顧寧突然醒來:“走?去哪里?”
“你說去哪里?在外面還沒玩兒夠?還不想回宮?”蕭廷的雙眼又瞪了起來。
顧寧認(rèn)真迎上:“我不回宮。”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蕭廷兇道。
顧寧將自己的手腕抽出:“我說我現(xiàn)在不能回宮,不是不回宮。我得待在宋老板身邊,他現(xiàn)在有麻煩,我答應(yīng)幫他解決的。就算是報他的救命之恩,你知道的,我顧寧從來不欠人人情?!?/p>
“你的人情,我來還。有我在,你還怕保不住一個他?”蕭廷氣呼呼的說,顧寧對宋城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爽。
“哎呀,不必興師動眾,你出手動靜太大了。這金陵知府暫時還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難道你就為了宋老板革了他的職?我跟宋老板計(jì)劃好了,我扮演他夫人,看看金陵知府會不會對他死心,要是直接死心了,那就算解了宋老板的危機(jī),到時候……”
“就回宮嗎?”蕭廷問。
顧寧模棱兩可的笑了笑:“到時候再說吧。誰知道有沒有其他事兒呢。”
她那小九九豈能瞞過蕭廷的眼睛,不動聲色,幷不打算拆穿她,翻身躺到她身旁,雙手墊在腦后,悠閑在在的翹起二郎腿,說道:
“好,那我就在這里等著?!?/p>
顧寧覺得不妥:
“你在這里,我怎么跟他扮夫妻?”
“你是想等腿傷好了繼續(xù)跑吧?還是那句話,扮不了就回去?!笔捦⒗淇嵴f。
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