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了宮,霍無咎便一把拆掉了吊在胸前的繃帶,抬手去擦江隨舟額上的細(xì)汗。
“急什么?又不是見不到了。”霍無咎說?!皼]什么事,一點(diǎn)小傷,專門包扎成這樣,嚇唬人用的。”
聽他這樣說,江隨舟才松了口氣。
“總算是辦成了。”他說道。
卻見霍無咎不滿地一揚(yáng)眉。
“怎么光惦記著這個(gè)?”他問道。
江隨舟這會(huì)兒正滿心記掛著霍玉衍的事,正打算詳細(xì)問問霍無咎,聽見這話有些不解︰“那還惦記什么?”
霍無咎嘖了一聲。
接著,他傾身上前,湊近了江隨舟。
“惦記我啊?!彼吐曊f道?!澳氵@幾天,想我了沒有?”
溫?zé)岬暮粑湓诙?,江隨舟只覺得脖頸都跟著一并熱了起來。
“……想你什么。”他忙低下頭去,邊往后躲,邊道?!皠e說這些不正經(jīng)的,我正要問你,霍玉衍他……”
“霍玉衍什么霍玉衍?!被魺o咎打斷了他?!澳悴幌胛遥M惦記霍玉衍去了?”
江隨舟道︰“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
“誰要跟你講道理了?”霍無咎眉眼一橫,下一刻,已然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直往內(nèi)間里去了。
“好幾天沒見,都不知道想我,可見我平時(shí)太不努力了點(diǎn)?!彼f。
——
再等江隨舟終于歇下口氣來,外頭的天色已然全黑下來了。
江隨舟只覺腰腿酸得厲害,倒是旁邊的霍無咎一副吃飽喝足了的模樣,單手摟著他,懶洋洋地給他揉腰。
“我剛才回來的時(shí)候,去見了霍玉衍一面?!被魺o咎低聲道。
江隨舟雙眼半閉著,渾身都懶得動(dòng)。聽見這話,輕輕嗯了一聲,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霍無咎頓了頓,嘖了一聲。
“倒也沒什么可說的?!彼f?!八@人有病,不光是身體上有病,腦子也有?!?/p>
聽到這話,江隨舟抬頭看向他︰“他說什么了?”
霍無咎皺了皺眉,像是不愿意說。
江隨舟頓了頓,繼而笑道︰“你不說,我多少也能猜出來些。他定然是怪你功高震主,又埋怨他自己滿身傷病吧?”
霍無咎問道︰“你怎么知道?”
江隨舟笑了笑︰“還能有什么原因?”
畢竟,在將霍玉衍對(duì)霍無咎所做的事、和歷史上霍無咎的結(jié)局結(jié)合起來,江隨舟便已經(jīng)猜出了七八分他的心思。
霍無咎聽他這么問,一時(shí)也有些啞口無言。片刻之后,他沉沉地長出了一口氣,道︰“……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為了這些,就值得他想方設(shè)法地要弄死我?”
頓了頓,他又有些不滿地補(bǔ)充道︰“在他眼里,我就這么容易弄死?”
江隨舟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么,他下了這么多步棋,就是為了對(duì)付你,這還不夠看得起你???”他問道。
聽到他這么說,霍無咎也讓他逗得笑了起來,片刻后笑著嘖了一聲︰“還真是,那我得謝謝他了?”
江隨舟笑道︰“這般大恩,必得重謝。”
二人玩笑了片刻,江隨舟不由得又問道︰“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么辦?”
霍無咎想了想。
“如今臨安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不管是各地的官員,還是鎮(zhèn)守江南的軍隊(duì),都是我手下的人。”他說?!八裕^上幾日,我打算回鄴城。”
說著,他低下頭去,認(rèn)真地看向江隨舟。
“我要帶你一起回去。”他說。
江隨舟抬頭看向他。
便見霍無咎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霍玉衍當(dāng)不了這個(gè)皇帝,我叔父之后,皇位也不能后繼無人。雖然按說,名正言順的就是我,但我還是想問你,想不想做這個(gè)皇帝?”
說著,他湊近了江隨舟,雙眼認(rèn)真又篤定,嘴角卻牽起了一抹笑。
“如果坐上了皇位,要兔死狗烹、過河拆橋的是你,那我也認(rèn)了?!彼f?!澳惴判?,到時(shí)候你要是怕我功高震主,那要?dú)⒁獎(jiǎng)帲茧S便你?!?/p>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低聲笑了起來。
“不過,最好,還是讓我當(dāng)皇后。關(guān)在后宮里,一勞永逸,還能日日伺候你,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霍無咎︰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
霍玉衍(冷笑)︰不就是功名利祿么?覬覦我的皇位罷了。
霍無咎︰不是,我是想當(dāng)皇后。
霍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