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格拉瓦以前的戰(zhàn)友看見,肯定不敢相信,這是當(dāng)年那個桀驁不馴的游騎兵。即便在服兵役期間,蘇格拉瓦對他的長官尚且做不到如此服從聽令。
霍驃用他用得趁手極了,自然不肯輕易放他走。
蘇格拉瓦的確是真心感念霍驃的知遇之恩,但能做人,誰愿意一直當(dāng)狗?何況蘇格拉瓦遠(yuǎn)比一般人要高傲不羈。
“我與霍生續(xù)簽了十年的服務(wù)合約?!被趄姙槿舜蠓剑矘O其多疑,不簽約,他絕對不會允許蘇格拉瓦這樣身手和身份的人靠近他跟他心愛的人半步。而一旦違約想提前離開,天價的違約金將耗盡蘇格拉瓦拼搏半生積攢下來的巨額財富。不然為什么說律師難纏?誰都休想從一個老奸巨猾的律師手上占得一分錢的便宜。
為了繼續(xù)留在沉拂硯身邊,蘇格拉瓦親手把狗鏈套回自己脖子上。
“這個世界很大,我只想待在能見到小姐的地方,每天聽你喊我一聲‘蘇’?!碧K格拉瓦斂下眼底鋒刃似的利光,薄長的眼瞼微微垂耷,笑容溫和無害,“就算小姐不答應(yīng)我的請求,今天的事兒,你學(xué)長的事兒,我也不會告訴霍生。”
他自詡是折翅的雄鷹,入鞘的寶劍,沉拂硯覺得自己才是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十年。蘇格拉瓦三十六歲,三十六到四十六,是他人生最鼎盛的十年。沉拂硯自己都沒準(zhǔn)備在霍驃身邊呆上十年,“又不是我讓你簽合同的?!彼龥]義務(wù)為他的十載光陰負(fù)責(zé)。
“嗯。”蘇格拉瓦一板一眼地點(diǎn)頭。
“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沉拂硯沒好氣地撇開臉。
“小姐別生氣。”蘇格拉瓦掬著她的下巴尖兒,將她輕輕扳正,“是我不好?!?
沉拂硯拽下他的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蘇格拉瓦也不催促,仔細(xì)端詳她娟秀絕倫的眉眼輪廓,眼神溫柔,又有些難耐的,壓抑的燥意。
女孩兒烏密翹長的眼睫像蝶翅一樣扇動,“你要耐心等幾天。”
不能太急,也不能由她張這個口,要等霍驃自己主動提出。不然就算為了討她的歡心,勉強(qiáng)答應(yīng)把蘇格拉瓦調(diào)回來,他都會時時疑神疑鬼,覺得倆人不清白,有首尾。
“好。”蘇格拉瓦淡淡笑著,神色十分愉悅,“我都聽小姐的。”
“你想清楚了?在我身邊,你會再次被我連累的?!鄙倥鲋?。
她顯然在質(zhì)疑自己的決定,睫毛掩映下,杏眼微濕,如水清透,有些迷惘,有些懵然,看上去分外天真無辜,又極其動人。
蘇格拉瓦瞳孔緊縮一瞬,心底有個聲音,寂謐卻鏗鏘,“她知不知道,她這樣看著你的時候,你甚至可以為她去死?”
作者的話:
無論是感情,還是肉,都是1v1。
但也不能阻止其他男人喜歡沉拂硯,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