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巴掌下去,怕就碎了。他沉緩吸了口氣,伸手就去摸,“我這么喜歡你,怎么舍得打你?”眸色一暗,晦昧難辨,“沉拂硯,我愛你,真的,沒誆你?!?
沉拂硯默了瞬,垂著眼瞼漠然一笑,“霍二爺真博愛?!?
她今天吃槍藥了,火藥味那么濃?霍驃皺起眉,“好好說話,到底怎么了?”他都打不還手了,把她當(dāng)祖宗似的供著,這活祖宗還想讓他怎么著?
沉拂硯不愿再跟他掰扯,指了指他襯衫左邊衣領(lǐng),“我倆不是正經(jīng)交往關(guān)系,你在外面干什么,我管不著。但你碰我之前,能不能先清洗一下?”她難受地抱胸,感到全身上下骯臟不堪,“你、你連套都不肯戴……血液,精液都有可能傳播性病。我才十幾歲,你怎么可以……”
他跟她怎么就不是正經(jīng)關(guān)系?還有,什么病?他又沒亂搞,他娘的哪來什么臟?。俊昂?,嘿,打住,”霍驃越聽越不對勁兒,一顆心提起,“寶貝兒,硯硯,冷靜,你先別激動?!?
懷里之人嬌小的身子十分僵直,已微微顫抖起來,霍驃微驚,用力擁緊她,“寶貝兒,寶貝兒你聽我說,無論你指控我什么,霍驃對天發(fā)誓,老子他媽絕對沒偷吃?!?
沉拂硯不想跟他有身體接觸,覺得臟,“你先放開?!?
她嗓音也在打戰(zhàn),不知是氣得狠了,還是傷心。霍驃忙迭聲安撫她,“好,好,乖女孩,你別急,別著急?!睌r腰抱起她,疾步將她放回床上,緊接著往后退開一大步,三兩下扯掉自己的領(lǐng)帶和襯衫。
鮮亮綺麗的一抹香紅,印在白襯領(lǐng)口,相當(dāng)打眼,一看就是女人的唇膏。
霍驃臉色一變。
衣領(lǐng)先前被西服外套遮擋了一部分,而且他今晚穿的是一套頗為騷氣的紅色GiorgioArmani,顏色很接近,不仔細(xì)看,壓根注意不到。
他猛地抬眸,“沉拂硯,我什么都沒干。那女人一撲上來,我立馬就把她推開了。我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上這玩意兒的。”
先不提一般女人沒有他的允許,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沉拂硯這時只覺疲憊,低下頭,以手掩臉,“只要你保證沒病,就行。我管不了你?!?
就算他真把性病,甚至是致命的艾滋病傳染給她,難道她還能報警抓他,告他?霍驃的親大哥是警務(wù)處副處長,他本身是知名的御用大律師,他在港幾乎可以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她連拒絕他碰自己的權(quán)利和能力都沒有。
“我沒病。”霍驃微弓著背,小心翼翼地端量她,“你能管我。沉拂硯,你是這個世上,最能管著我的人?!彼蛔忠活D,魁梧峻拔的身體繃緊像一張拉到盡頭的弦弩。
沉拂硯不肯看他,指節(jié)捂得泛白,指縫漸漸沁出水液。
霍驃蹲到她身前,輕輕拽下她的手。
小姑娘睫毛都濕透了,沾成凌亂的一綹綹,眼角無聲地滾著淚。
如果只是害怕,只是生氣,她不至于哭成這樣,分明是覺得委屈、傷心了。
有什么激烈的情緒在霍驃胸腔涌動,糾結(jié)成團(tuán),糅雜壘迭,憋得似要炸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