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的話被拳頭打斷。
“我再說一遍!鑰匙!在哪里!”
傅哲這次出拳沒有再留手,寸頭的顴骨已經(jīng)全部凹陷了進去,一邊臉頰已經(jīng)徹底變了形。男人沒有放過他,手臂的肌肉驟然繃緊,隱隱浮現(xiàn)出青色的血管。
寸頭的身體被傅哲掐著脖子,單手舉到了半空中。
懸空的腳惶恐地胡亂蹬踹,寸頭感覺掐在脖子上的手在慢慢收緊,他的眼球凸了出來,另外一邊完好的半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寸頭雙手抓著男人的手臂,終于說了實話,“鑰匙……掛在,我脖子上?!?/p>
傅哲冷著臉,拽下寸頭脖子上的鑰匙,將人狠狠地摔在地上。他跨過寸頭生死不知的身體,走到木門前,捏著鎖頭,焦急地開鎖。
陳舊的木門被緩緩?fù)崎_,發(fā)出“吱呀”聲。院子里陽光劃破地窖里陰冷的空氣,照亮了整個洞穴。
傅哲呼吸一窒,眼圈瞬間紅了。
他哽咽著,張了幾次嘴,才勉強輕喊了一聲。
“寶貝?”
金燦燦的陽光止步于蘇御的身前,少年垂著頭,身體前傾,靜默地跪在陰暗的角落里。
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身子赤裸著,僅有一條金色的細(xì)鏈松垮的繞在腰間,兩條潔白而又纖細(xì)的手臂像折翼的骨翅,用麻繩捆在身后,吊在上方的橫梁上。
麻繩收的很短,反擰的雙手使他的腰被迫拱起,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脆弱的關(guān)節(jié)上。
傅哲的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臉上一時間出現(xiàn)了短暫的困惑,他又邁進了一步,疑聲問:“是你嗎?”
蘇御的腦袋垂在身前,沒有回應(yīng)。
墨色的絲發(fā)遮住了眉眼,只露出一節(jié)消瘦的下頜。
傅哲的身體有些搖晃,又向前踉蹌了幾步,站在蘇御身前,蹲下身。
男人的眼眶瞬間紅了。
傅哲終于知道,為什么少年會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垂在半空中。
蘇御的胸前和下體上全是鞭痕,奶頭上的孔洞被重新穿上了兩個巴掌大的鐵環(huán),用細(xì)繩捆住,拴在下方的地扣上。
這是調(diào)教性奴時常用的熬鷹手段。
這種雙手反擰的捆綁姿勢本身就極其痛苦,一旦陷入昏睡,就會被人用鞭子抽醒。當(dāng)身體本能的進行掙扎,抬起身子會扯掉奶頭,趴下去胳膊則會被扯脫臼,身體只能僵持在半空中,上下不得。
無盡的折磨周而復(fù)始,直到精神到達極限,徹底昏過去。
這些人渣,怎么可以,怎么敢!
傅哲狠狠的咬著牙關(guān),牙齒上下摩擦,發(fā)出“吱吱”的響聲。男人的兩只手止不住的發(fā)顫,他笨拙的拆解著少年身體上的繩索,小心的攬住蘇御的身體,將人抱緊懷里。
他猛然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輕得不可思議。
心臟被帶著尖刺的荊棘纏繞,用力抽緊,棘刺一點點扎進跳動的血肉里。
“是我來得太晚了?!?/p>
傅哲喃喃道,聲音輕得不可思議。
熱淚在眼眶里涌動,男人用拇指擦拭著蘇御嘴角處干枯的血跡,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悲痛,恂恂地?fù)碜牙镞@具孱弱的身體,失聲的慟哭——
“寶貝不怕?!?/p>
“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