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聽黎溪問:“硅膠的也可以?”
“……”
最后還是王姐在儲物室找到了幾根扎實的麻繩,程嘉懿把三個人捆到了一起,才打越洋電話請示沈君言。
沈君言把全程經(jīng)過聽完后,讓沉默延續(xù)了好一陣。
哪怕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根據(jù)那粗重的呼吸聲也可以得知,他氣得怒火中燒。
畢竟這是第二次出事了。
“我今晚的飛機,你先把人關(guān)在地下室,至于地下室的位置你問管家。其他事我會處理,包括別墅的安保。”
他停頓一下,輕聲嗤笑:“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里,程先生最好先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勸我放過你,因為這次我不想聽任何一句求情,包括黎溪?!?/p>
說完他也沒有給程嘉懿反駁的機會,立刻將電話掛斷。
程嘉懿收起手機,和管家一起把三個大漢押到地下室,然后返回書房。
書房里一片狼藉,他就站在廢墟一般的玻璃窗前,直到有人敲響門板。
他回頭,黎溪斜倚著門框,手里拿著張銀白色的信函扇風,表情輕松,完全不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放在心上。
“事發(fā)突然,我以為黎小姐會嚇到病發(fā)?!?/p>
上次劇院門口都沒有開槍,她就嚴重到要入院觀察。這次不但開槍見血,她還能冷靜地配合他聲東擊西,最后甚至開槍將他救下,實在令人驚訝。
“這次我也挺佩服自己。”從不自謙的黎溪更加自大,扇風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可能是有程先生在我身邊,格外有安全感吧。”
程嘉懿故意不解風情:“上次我也在。”
黎溪嘖了一聲,過去戳他肚子,等聽到他吃痛倒吸涼氣才收手。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用信函挑起程嘉懿的下巴,目光迷離,卻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說明程先生是我的藥,長期服用,功力大增。”
程嘉懿沒有避開她的動作,眼珠往下移,看到信函上的印有施嵐家度假村的Logo,正是她們說的邀請函。
那份所謂的愛的證據(jù)。
留意到他目光的去處,黎溪收回卡片,兩只手指夾住搖了搖:“想知道?”
程嘉懿別開眼睛。
“想看就看吧?!?/p>
她拆開信封,抽出里面帶有香氣的卡片,舉到程嘉懿眼前。
在一眾大小一致排版整齊的印刷字里,手寫的“黎溪小姐”四個字格外娟秀飄逸。
而在秀麗筆的筆跡下,隱藏著五個印刷出來的字——沈君言先生。
“誠邀”二字后還跟著前綴——明遠集團。
“沈君言正式成為明遠集團總裁后,外界一致認為明遠早已改姓沈,而我只是被他豢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崩柘獙⒀埡阶约好媲埃八伺e為的就是告訴其他人,我黎溪還是明遠的中心人物。只要我們兩個同時出場,作為伴侶的,永遠只會是他?!?/p>
“既然……”
“既然我知道他的心意,為什么還是不相信他?”
頭頂監(jiān)控里的紅燈還勤勤懇懇地亮著,黎溪以紙掩面,卻只能隱藏住嘴角不屑的弧度,留眼角眉梢的冷意呼之欲出。
“因為我永遠忘不了,當我在病房醒來時,沈君言在背后仇視我父親的眼神。”
狠戾得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