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頻并不長,十秒鐘,兩句話,反復自動播放——機械就壞在這里,有電就一直不累,能重復到天荒地老。
意識到黎溪早就出神,程嘉懿伸長手臂關掉播放器,順手合上電腦。
“等等。”
屏幕差一點疊起,黎溪伸手攔住了他。
暴雨天,廢舊貨倉,兇神惡煞的匪徒,被打,被辱罵,然后被迫簽下一份不知所謂的協(xié)議。
對了,協(xié)議。
黎溪終于在混亂的思緒中抓住迅速飛過的畫面。
“你記不記得那份他們逼著我簽的文件?”
程嘉懿怎么忘得了,他連那些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們用我來威脅你,如果你不簽,就揚言將我打死?!?/p>
也不止是揚言,是真的把他得到半死不活,多虧黎溪沒有過于猶豫,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黎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你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嗎?”
他搖頭。
“是自愿放棄繼承權的聲明書?!?/p>
碧澄的天空突然飄來一片廣闊的白云,遮蓋起熾熱的太陽,投下一大片陰影,連囂張的蟬鳴也跟著低了下來。
肩膀一沉,是黎溪的額頭貼了上來。
“怎么辦?”
程嘉懿沒有開口,來回輕撫她嶙峋的椎骨,無言的安慰。
“我好像,找不到任何理由幫他開脫了?!?/p>
她的聲音平靜到找不出任何感情,像課堂上無端端被叫起讀課文的學渣,淡而無味地朗讀著足以挑起萬丈風浪的文字。
“他傷害我一個,無所謂,我可以傷害回去。可這次不是……”
肩上的重量消失,被一陣涼意取代,是她的熱淚被風帶走了溫度。
冰涼又顫抖的手撫上他的下頜教他低頭,然后猝不及防投進一雙悲情的湖中,又怎忍心訓斥湖水太深太冰涼。
黎溪牙關咬著,強忍各種上涌的情緒,卻給眼淚找到了機會逃脫:“如果他真的是綁架的主謀,他傷害的是你,我決不可能為他找任何理由開脫!”
淚珠從她下巴低落的前一刻,程嘉懿抬手接住,然后迅速捏緊黎溪的下巴,吻停她即將爆發(fā)的委屈。
剛才那滴眼淚劃過嘴唇,咸澀咸澀的,程嘉懿舔去這不該屬于她的味道,吞咽進自己肚子里,而他則用滿心歡喜交換。
舌底擦過她小巧的唇珠,正要喊住微翹的上唇,黎溪先一步攫住他的舌頭,深入,勾纏,用力舔舐他口腔嘴唇每一寸。
突然,他下身一涼,原來是褲鏈被拉開,輪廓盡顯的遒勁快要沖破內(nèi)褲的桎梏,好心人黎小姐大發(fā)善心,助它破繭而出,然后妥帖安握在掌心,溫柔套弄。
短暫歇息的片刻,低沉性感的喘息差點掩蓋小聲的嚶嚀,程嘉懿松開托起她臉龐的手,從她解開兩顆紐扣的衣領處入手,改為托起她豐滿的酥胸,拇指在慢慢綻放的梅花上打轉,活色生香。
還求什么呢?她不是無條件依附沈君言,愿意為了他站在沈君言對面,這樣就夠了。
堅硬上的套弄突然停了下來,一陣溫熱潮熱貼了上來,緊緊包裹著。
好舒服……
程嘉懿喟嘆一聲,嘆息溢出嘴角,然后幡然醒悟,連忙收回手擋在剛結合的地方。
被阻止的黎溪抬起臉,這時的她又能把眼淚控制得服服帖帖,嘴唇一抿,淚光又泛起,在眼下瑩瑩生光:“嘉懿,我想要你……”
她腰緩慢往前送,已經(jīng)進入半分的圓頭借勢闖入,激起飛濺的水花,刺得程嘉懿一陣哆嗦。
佳人在懷,溫香軟玉緊密熨帖在他最敏感處,誰能不生出點占有欲和破壞欲?
但……
“不行?!背碳诬矎娪渤槌鲎约海浅鲆宦晪珊?,可他此時變成圣潔的佛子,阻攔妖女的誘惑。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nèi)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