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4歲,不是74歲,免疫力沒那么差?!庇鞣闭f。
陳景深好像模糊笑了一聲,水聲太大聽不清楚。他轉(zhuǎn)過身來,挑眉:“這什么表情?”
“陳景深?!庇鞣卑櫭?,“你怎么跟你公司里的人都不一樣?你是不是都趁別人工作的時候偷偷健身?是不是太陰險……”
陳景深聽不下去,低頭把人親住了。
水溫漸高,喻繁一邊覺得燙,一邊覺得后背的墻壁冰得讓人哆嗦。
忽然被松開,喻繁半瞇著眼皺眉:“干嘛?”
“再過幾天?!标惥吧钫f。
喻繁瞬間明白過來,他踩著陳景深的腳,沒用什么力氣:“陳景深,我要說幾遍,你真的很普通,我真的不痛了?!?/p>
“……”
陳景深把他頭發(fā)往后撥,露出他整張臉:“家里沒東西?!?/p>
“我褲兜里有?!庇鞣背孪磁_上揚了揚下巴。
“……”
看出陳景深眼睛里的情緒,喻繁很酷地揚眉:“陳景深,你真以為我去接你下班什么也沒準……”
話沒說完,又被抓起下巴親住。
喻繁背脊抵在墻上,視線很模糊。
熱水滑過每一寸,喻繁喉結(jié)滑了一下,伸手去捧陳景深的臉。
水流潺潺落進陳景深的發(fā)間,再從發(fā)縫滑落,經(jīng)過他的鼻梁和唇,還有一些沒入了他的眼睛。陳景深眼睛黑深,眼底被熱水刺激出一道隱約的紅,最后再順著眼眶滑落。
看起來像在流淚。
有一瞬間,喻繁覺得自己后背抵的不是墻,而是他家那扇古老陳舊的木門。
陳景深當時哭的時候是這模樣么?也有這么多眼淚?平時什么破情緒都藏得很死,怎么偷偷哭還能被一個小妹妹發(fā)現(xiàn)。
丟不丟人。
小時候愛哭,長大還是一樣。
喻繁心臟酸軟,很輕地咬了下牙,伸手去抹他的臉。他把陳景深眼下的水擦掉,揉他的眼睛,把他貼在額上的頭發(fā)抹亂。動作很重很認真,卻好像怎么都擦不完。
“陳景深,以后別哭了,你這樣很丑。”他扔出一句命令。
陳景深微怔,又很快垂下眼皮親他,口吻冷淡:“以前不是讓我哭一個給你看?”
以前?
喻繁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好像是說過:“現(xiàn)在不想了。小時候已經(jīng)看煩了?!?/p>
陳景深動作一頓,沉默地看他,片刻才問:“……什么時候記起來的?”
“早記起來了,眼睛這么小?!庇鞣鄙焓秩ヅ鏊燮ぃ嗉t著耳朵沒什么表情地說,“陳景深,別停?!?/p>
陳景深覺得他男朋友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在某些事的時候總是很坦蕩,怎樣都行。但一被他握住脖頸間的紐扣,整張臉就會奇臭無比,嘴硬得仿佛他們是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