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意味深長(一更)
走廊長的像是沒有盡頭, 每走一步, 氣味、聲音和慘狀都在挑戰(zhàn)著傅清疏每時每刻都徘徊在發(fā)情期邊緣的身體和神經(jīng)。
他走路的雙腳都有些微微打顫,眼前逐漸發(fā)霧,只能更加用力地咬著舌尖抵抗來自身體的異常。
石哥不知道, 腳步緩慢地一個個給他介紹這里的人,仿佛是站在云端看這些被折磨的螻蟻, 還帶著點沾沾自喜。
“其實這些都是下等的,將來賣了也都是黑市里讓那些廢物們發(fā)泄的, 真正好的都搶著要,像你,一定是好價錢?!闭f著, 石哥伸手按上另一道門, 微微一聲細(xì)響,閃過一道藍(lán)光驗證了指紋,門便開了。
“你別看他們這些樣子, 其實很快樂的, 尤其是剛剛用藥的時候,那種理智還在卻無法抵抗的,一步步淪陷的感覺, 能擊敗這世界上任何強(qiáng)大的心理防線。”
傅清疏忍著身上的不適,咬牙與身體里橫沖直撞的燥熱抵死頑抗,掩飾地攥緊了發(fā)顫的指尖,視線不經(jīng)意瞥到其中一個男人。
他縮在角落里滿頭滿身的汗,應(yīng)該就是石哥口中還有理智正在與那種感覺做抵抗, 無法控制的淌出透明的水漬。
他沒有伸手,每次想要伸手的時候就把手放在口中,咬的血肉模糊。
傅清疏微微閉了下眼,強(qiáng)烈的沖擊比任何影像化和書籍資料更具刺激,彌散的氣味失控的叫喊以及暴露在外的身體和終于撐不住沉淪的表情,都像是驟然降落的隕石,砸在他的心門上。
深深的坑,帶著滾燙的熱意,灼燒他殘存的理智。
他再在這里待上一會,不用石哥給他用藥他自己就會陷入險境。
傅清疏在心里深吸了口氣,在自己的險境里撥出空去擔(dān)憂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毫不懷疑這個人會回頭來找自己。
“進(jìn)去。”
傅清疏被推進(jìn)去,踉蹌了兩步扶住這里唯一的一張桌子,撐著無力的手按住桌沿,抬起仍舊還有七分清明的眼睛,說:“我要見這里的負(fù)責(zé)人?!?/p>
石哥一愣,隨即笑了:“見負(fù)責(zé)人啊,等你開始用藥的時候,他會來的?!?/p>
傅清疏保持冷靜,在心里思忖了兩秒,說:“我想你最好先去問問沈開云,確定要對我用藥,否則我怕你們后悔?!?/p>
石哥這下是真愣住了,皺眉沖過來抓住他的領(lǐng)口,“你是誰?”
傅清疏喘了口氣,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開口說:“這里的負(fù)責(zé)人果真就是沈開云,你以為我真的敢只身到這里來?我手上有證據(jù),如果我出了事,明天為我陪葬的就是他。”
石哥眉頭皺的像是塊千年樹皮,一把將他摜到墻上,焦躁地指使兩個人看著傅清疏,自己立刻轉(zhuǎn)身出去了。
傅清疏是唬人的,他連禁藥是沈開云研究的也是前幾天在沈雋意口中聽來的,一直以為德高望重的前輩良師,怎么可能會有證據(jù)。
實驗室在地下,溫度很低,但傅清疏感覺自己呼出的空氣都是熱的,不止手,雙腿都有些發(fā)顫。
他被摜在墻邊索性也沒抵抗,順著墻壁坐了下來,單膝曲起將手靠在了上面,閉目養(yǎng)神。
這里的環(huán)境他走了一路稍稍看了個大概,想逃跑是很難了,就算是沈雋意來,帶著自己這個累贅也不一定有勝算。
這一瞬間,他忽然希望沈雋意趕來,又希望沈雋意千萬別來。
石哥一出去,那男人便滿臉癡笑的湊過來,“喂,看不出來你挺能打啊,我聽說他們臉上的傷是你打出來的?”
傅清疏沒睜眼,現(xiàn)在不是和人起沖突的時候,頸后的腺體腫脹發(fā)熱,被衣領(lǐng)磨的有些刺痛,他稍稍動了動脖子,避開。
后面有點濡濕的感覺蔓延出來,他不自覺地縮了縮,卻發(fā)覺擠出來了什么東西,閉著的眼睛顫了顫。
男人看著他睫毛微顫,嘴唇飽滿紅潤的樣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掐住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睜開眼睛看自己:“睜眼?!?/p>
傅清疏的下巴盡管被掌握,卻仍是閉著眼,男人惱羞成怒的伸手朝他甩了一個耳光:“裝什么清高,我告訴你,到了這里早晚變成浪貨。”
傅清疏臉一偏,倏地睜開了眼睛,將男人嚇了一跳。
“我勸你不要對我動手,你打不過我?!备登迨璧f,雖然是階下囚,卻仍舊清冷迫人。
他得保存體力等沈雋意來,況且再打下去,難保資訊素不會因為劇烈的運(yùn)動而潰散,他不能冒險。
——
沈雋意被擒住,走到一半兒的時候正好遇見急匆匆出來的石哥。
“怎么還有個人?”
男人忙說:“他跟剛才抓進(jìn)來那個是一伙的,怎么處置?”
石哥看著這兩個弟兄臉上傷得更重,頓時腦子里一陣充血,煩躁的擺擺手:“關(guān)一塊兒吧?!?/p>
沈雋意被掐著手臂推著往前走,一言不發(fā)地看這里的地形,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帶著傅清疏一起走,路過長廊的時候,他腳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