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情深意切
喬雁心里一咯噔。
“清疏, 你聽媽媽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清疏點了下頭,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嗎,說:“好, 我不冤枉你,也不冤枉他, 我問你,他知不知道我是Omega?!?/p>
喬雁攥著手, 感覺掌心里濕透了,艱難地點了下頭。
傅清疏仰起頭,輕笑了聲:“早知道我是Omega, 卻還在我面前假裝一概不知, 看我拼命的抵抗發(fā)情期,你們?!?/p>
喬雁囁嚅:“不是,清疏你聽我解釋,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 但是我也是為了……能活著比什么都好,我知道你爸爸對你的影響,你接受不了自己Omega的身份, 可是,禁藥你會死的?!?/p>
“他既然知道了我是Omega,肯定也會問起我為什么排斥,傅……”傅清疏話音一停,想起那天沈雋意一見到傅正青的反應(yīng)。
他第一時間就回過頭, 問自己還好嗎。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傅清疏攥著手,手背上青筋畢現(xiàn),看的出在拼命忍耐著什么。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其實沈雋意一直知道自己是個Omega,甚至知道傅正青!他拼了命所想要隱藏的東西,其實全部暴露在陽光下了。
別人都知道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不是希望你把它告訴別人,用來接近我的管道?!备登迨枭焓?,揉了下額心,輕嘲地笑了下,卻始終沒有說出什么。
喬雁不敢說話,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幾天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面色憔悴的泛著蒼白,沈雋意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他這么驕傲的人,隱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其實早就攤在別人眼底,不說他,就算是自己也一定接受不了。
這件事是她做的欠妥,當(dāng)時她也沒辦法了,用了禁藥就沒有回頭路了。
喬雁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清疏,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瞞著你,可是我真的不能讓你用禁藥,如果你死了,媽媽怎么辦???”
傅清疏頹然地將臉埋在掌心里,想起沈雋意在羅菲面前說他是Beta的樣子,想起他因為擅自標記了自己坦然認錯的樣子。
他又想起沈雋意連連拒絕不讓他去接,想起被掛斷到索性關(guān)機的手機,然后一周都沒有出現(xiàn)。
他要想想。
傅清疏站起身,“我出去一趟?!?/p>
“去哪兒???”喬雁也忙站起來,他這個狀況不好,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忙道:“我送你去吧?!?/p>
“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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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疏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忽然看見一家酒吧,燈紅酒綠看起來很亂,外頭有幾對男男女女靠著墻在接吻。
傅清疏多看了兩眼,腦海里忽然迸現(xiàn)出一些久遠的回憶。
他下了車,徑直走進了這家亂七八糟的酒吧,入耳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不知所謂的樂聲,一股腦往耳膜里沖。
糟糕的空氣里蔓延著煙酒氣,舞池里身子纖細嬌軟的男孩在跳舞,帶起一陣陣起哄聲,讓他脫了衣服跳。
男孩真就脫了上衣和褲子,只留極短的貼著身的短褲搔首弄姿,竭盡全力的逢迎。
吧臺調(diào)酒的男孩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點嘲諷,笑說:“哎,走錯地方了吧?!?/p>
“你們這里不做我這種人的生意?”傅清疏抬眸,也笑了聲,手指解開領(lǐng)口幾顆扣子,還了他一句嘲諷:“還是覺得我玩不起?”
“那不能,喝酒的地方還能趕客人嗎,那您是找張單桌兒,還是拼桌?”
“單桌。”傅清疏掃了一眼他吧臺上的酒水單,被臺上唱歌的人一嗓子吵得頭疼,也不再看,隨口說:“隨你心情上吧?!?/p>
傅清疏找了張桌子坐下,離舞臺不遠不近,位置也不是很好,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擋在前面,平白隔住了一點視線。
服務(wù)生很快來上酒,覺得他不懂行兒,亂七八糟的東西上了一堆,凈撿貴的上。
傅清疏也不在意,揮揮手讓服務(wù)生走了。
他其實根本不是為了來喝酒,只是想找件事情做冷靜一下,他沒法怪喬雁,那些考慮是為他好,也沒法去怪沈雋意為什么突然抽身。
這家酒吧勾起他當(dāng)年放縱的時光,讓他忽然煩躁,不知道他這么多年的小心掩飾的第二性征有什么意義。
這十幾年,仿佛兜了一個大圈子,還是回到了原點。
傅清疏有些心煩,看著滿桌子的酒,紅的白的啤的國產(chǎn)的進口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都上來了,拎起一個瓶子倒了滿滿一杯,仰頭灌了進去。
這個酒品質(zhì)不好。
流進喉管的時候灼燒的難受,他輕咳了聲,垂眼看著手里的空杯子,又看著手腕上的那條長在皮膚上的紅線,疲憊的閉上眼。
酒不好,但是很上頭,再加上他許多年沒喝過酒,胃有點不適。
“喲,大叔,一個人啊?!?/p>
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粼诙呿懫穑粋€一臉少年氣的男孩站在他面前,穿的不知所謂,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傅清疏眉目微涼,“不拼桌。”
他直接坐了下來,自來熟似的笑起來:“別呀,你這種人來這里玩兒,不就是找樂子的嗎?我能給你樂子,玩不玩?”
說著,他的手已經(jīng)搭上傅清疏的手腕,作勢要將他往懷里拉。
不遠處哄笑起來,傅清疏抬頭看了眼,幾個男男女女看著他們這個方向哄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傅清疏眉目不變,冷冰冰地說,“放開?!?/p>
“矜持什么呢,來這種地方就別假清高了吧,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衣服穿得越嚴實的,脫了衣服越浪?!蹦泻惤?,忽然笑起來,“哎喲,還是個Omega呢,我問到你資訊素的味兒了,真香?!?/p>
“我說最后一遍,你打不過我。”傅清疏看著手腕上搭著的手指,又抬眸,眉眼冰涼的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松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