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樣一直聊天,聊到了天亮。
期間,有三撥人曾經(jīng)駐足在門外,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里面的動靜,是蒙虎派過過來。
不過當聽見屋子里傳來兩道平穩(wěn)的呼吸,便只當二人熟睡沒太當回事,停留片刻便離開了。
天快亮的時候,二人鉆進被窩,靜靜等待蒙虎蒙豹兄弟二人的推門而入。
陳朝望著屋頂,對身邊的可憐姑娘李憐兒,平靜說道:
“過幾日,我會想辦法讓蒙虎蒙豹再在宮中請我吃酒,那時我會進宮……在此之前,你需要對你父皇秦王說,說我陳朝,已經(jīng)按照約定來到了咸陽,但蒙虎蒙豹看的緊,我無法和他私底下面對面交談……你問問你父皇秦王需要我陳朝做什么,他才愿意將龍血蠱的下半頁殘紙給我?”
李憐兒眨著漂亮的眸子,應了一聲:“好?!?
說完,李憐兒似乎在猶豫,但最后還是張了口:
“我聽宮里的那些女人說,大紀也有一位小公主,比我年歲小一些,今年才十一二歲……和我相比,她過的好嗎?我聽說她已經(jīng)成為了女帝。”
聞言,陳朝胸口悶著一口氣,排不出去,嘴巴像是用針線縫上了一般,艱難地張了幾次嘴,才發(fā)出顫音:“她,過的,過的很……很好。”
“她叫鶯鶯,是一個小財迷,如果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李憐兒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留下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點點頭。
又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屋子里的光線漸漸亮了起來,二人默契地閉上眼睛,裝作熟睡模樣。
伴隨著一陣急切,嘈雜的腳步聲,蒙虎和蒙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陳相,還睡著呢,別睡了……”
“咱們一起出去騎馬射獵,打狍子,這冬日林子中的野味可多了……”
“陳相,對我們兄弟二人的招待可還滿意?”
“公主殿下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昨夜伺沒伺候好陳相,下次,下次陳相看上哪幾個,隨便選。”
“哈哈哈……”
屋門被推開,兄弟二人大大咧咧走了進來,只見床上的陳朝伸出胳膊,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明顯一副剛被吵醒的樣子,李憐兒一臉驚慌,縮在床角露出畏懼的神情。
陳朝從床上坐起來,笑著向二人抱抱拳:“多謝款待,昨夜甚是滿意。別說,公主殿下就是水靈,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
說完,陳朝當著二人的面,伸手使勁掐了一把李憐兒的臉蛋。
蒙虎蒙豹見狀,哈哈一笑。
“今日無事,走,一起打狍子去?”
“唉,不去了不去了,改日再去?!?
陳朝擺擺手,明知蒙虎安排了許多殺手,這時候還往深山老林里鉆,不是找死嗎,
……
……
離開秦王宮,回到驛站時,天色尚早。
“相爺,蒙老將軍和她女兒吵架了?!?
“嗯?”
聽到這則消息,剛回來的陳朝皺起眉頭,加快腳步,往蒙長嵐的房間趕去。
還沒到蒙長嵐的屋子,陳朝便聽里面?zhèn)鞒雒晌浜兔砷L嵐父女間劇烈爭吵的聲音,隨后便是摔桌子砸椅子發(fā)出的巨大聲響,這動靜,吸引驛站不少人過來看熱鬧,甚至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不多時,老將軍蒙武一臉怒氣沖沖地走出來,那張老臉,快黑成了鍋底。
陳朝跟他打招呼他都沒理。
瞧著蒙武離開的背影,陳朝搖了搖頭。
看來,蒙長歌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她家七十余座城池,蒙武之所以如此生氣,估計是發(fā)覺了。
進入滿地狼藉的屋子里,雖然心里有所準備,但眼前所見陳朝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房間里。
可憐的丫鬟蘭花雙手抱在胸前,被嚇縮在墻角,還沒緩過神來。
蒙長嵐肩披一頭烏黑秀發(fā),孤獨地坐在銅鏡前,一動不動,明顯是剛剛起床的樣子,還沒來得及梳妝打扮,他爹蒙武便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質(zhì)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