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shù)日,北疆邊關(guān)小城遭到戎狄數(shù)萬大軍偷襲的消息便傳回大紀京城,此事一出,朝野震動,大紀軍方連夜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制定作戰(zhàn)計劃。
北疆是京城的北大門,若是被攻破,大紀京城就是懸在戎狄屠刀下一只待宰的肥羊,所以,大紀一方,常年在北疆投入大量的兵力駐守,足足有二十萬,被稱為許家軍。
這二十萬許家軍常年駐守北疆不動,就是為了防止戎狄突然南下入侵。當(dāng)初云州匪患鬧的那么嚴重,朝廷無人可用,也沒有動用這二十萬許家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北疆防線絕對不能破,破了,大紀京城危在旦夕。
消息傳回來后,諸公震怒,一致決定,既然戎狄要打,那我大紀便打到底。
大紀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大紀,如今大紀國力強盛,根本不怕任何外敵入侵。
當(dāng)天夜里,許伯彥帶領(lǐng)幾名將領(lǐng),連夜奔赴北疆,指揮作戰(zhàn)!
“二皇子遇數(shù)萬戎狄,臨危不亂,始終堅守城頭,斬敵近八千之眾.....成功拖延至我方援軍趕到,戎狄見勢不妙,敗退而走?!?
深夜,長樂坊的長公主府里,寂靜的書房中,昏黃的燭光照亮折子上的軍報,楚云湄看著如此軍報,深邃的眸子里是說不清的復(fù)雜情感。
她隨手丟下軍報,閉上美眸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右手手指輕輕敲擊椅把,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響。
蕭寒看主子這般,不敢出言打擾,靜靜等待。
少頃,楚云湄睜開美眸,淡淡道:“小九,你說這事巧不巧?”
“巧,巧什么?”蕭寒皺起眉頭。
“陳朝剛剛離開京城,戎狄就發(fā)動了進攻,這個時間點不巧嗎?”楚云湄微又笑道:“還有,北疆防線上有那么多城池,戎狄大軍為何偏偏選了二皇子駐守的城池進攻?”
“足足四萬戎狄大軍,偏偏連一座小城都攻不下?還讓二皇子撿了天大的功勞,不巧嗎?”
一連串的發(fā)問,黑衣少年白皙的臉頰上浮現(xiàn)其他表情。
他望著楚云湄,試著說道:“殿下的意思是,是二皇子通敵....”
蕭寒欲言又止,這些話他本不該說的。
楚云湄伸手揉揉眉心,一臉疲憊的樣子。
自從陳朝走后,她擔(dān)任戶部侍郎一職,比以前更忙了,戶部的事情堆積如山,每日都要忙碌到深夜。
揉揉眉心,楚云湄并沒有過度糾結(jié)二皇子到底通沒通敵。
她問道:“軍方對此事的安排是?”
蕭寒如實答道:“許伯彥當(dāng)天夜里已經(jīng)奔赴北疆,諸公有意讓二皇子擔(dān)任征討先鋒,與戎狄在草原上決一死戰(zhàn)!”
“這豈不是正中二皇子的下懷?諸公也是蠢的。”楚云湄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殿下何處此言?”
“二皇子想借機積攢軍功,看著吧,這場仗,大紀會打的很漂亮。這場仗也不會持續(xù)很久,頂多半年時間二皇子就會借助積攢到的軍功,回京受封,然后順理成章地留在京城?!?
“女帝啊女帝,陳朝辛辛苦苦推上去的,怕是要被人拽下來了,諸公之間,還是有不少人看輕女帝的女子身份,認為女子為帝滑天下之大稽?!?
“如今,永興是徹底廢了,李玉和李剋都被陳朝斬了,這大紀的皇族只剩下一位皇子了?!?
蕭寒皺眉道:“二皇子想要當(dāng)皇帝?”
“當(dāng)然?!背其卣V劬Γ_定道:“當(dāng)初他在和永興爭奪太子之位時不幸落敗,被罰去北疆戍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以為這位二皇子心中不怨恨?想一直留在北疆那種窮苦之地。”
“那我們該怎么辦?二皇子若是回京,殿下和他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豈不是.....”
蕭寒知道楚云湄現(xiàn)在心屬陳朝,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二皇子回京,然后完婚。
楚云湄吸了一口氣,有些煩惱:
“北疆的事,我插不上手,也無法插手?!?
“其實,大紀一方敗了,二皇子就不會回來,可我真的那么干了,陳朝回來怕是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