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黑了臉,都什么時候了,陳朝就喜歡捉弄人。
“不叫,我可走了?!标惓傺b起身,指了指外面:“前殿中的事情還多著呢....”
“叫,我叫就是了?!?
帝姬忙叫住陳朝,希望他不要走。
她憤憤不平,試著張了幾次嘴,可每次那兩個字到嘴邊了,她卻喊不出口。
“亞”
“亞,亞父。”
陳朝心里得到巨大滿足,應(yīng)了一聲,“唉。”
“可以說了嗎?”
“當(dāng)然可以。”陳朝嚴(yán)肅道:“凡朝臣主張南遷者,可斬!”
聞言,帝姬放下一顆懸在胸口的心,她真怕陳朝和她的想法不同,主張南遷。
她又要說話,卻聽聞陳朝道:“怎么?看你的樣子,很怕我拋下京城不管似的?!?
“沒有?!钡奂Ф似鸩璞f道:“北狄大軍就要兵臨城下,目前城中已經(jīng)有許多百姓南遷,其中不乏朝中大臣家眷,面對死亡威脅,是個人都會怕?!?
陳朝不語。
繼續(xù)喝茶。
帝姬抬起眸子,偷偷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白羊口淪陷的消息傳回京城,不管是官員還是普通百姓們,都認(rèn)定京城堅持不了多久,他們暗地里都在為了以后謀出路,這個時候,南遷避難無疑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我們不主張南遷,同樣認(rèn)為南遷可斬,但我們,你,我,恩師,畢竟是少數(shù)人,我們不怕死,有的人怕死,屆時疆王提出南遷,朝堂之上附和者不在少數(shù),我們能抵住壓力嗎?”
說完,她“呵”了一聲,似自嘲:“我不算,我只是一個廢帝,所說的話,在朝堂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分量,你,你能抵住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嗎?”
帝姬看向陳朝!
陳朝手指摩挲著茶杯,沉聲道:“你在質(zhì)疑我嗎?”
“不敢!”
帝姬略顯沉悶的給陳朝手中的茶杯蓄滿茶水,嘆息一聲:“我只希望亞父堅定內(nèi)心!誓死不退!”
陳朝看著帝姬,轉(zhuǎn)移了話題,“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竟然也不是完全了解你?!?
帝姬抬起頭。
二人四目相對。
良久,帝姬緩緩道:“相處久了,會了解的。就像我以前只是單純的以為,亞父是個徹頭徹腦的大奸臣一樣,可是相處久了,亞父并不是,不對嗎?”
帝姬細(xì)細(xì)回憶,最后跪在地上,道:“求亞父,救京城免遭北狄鐵騎踐踏,救大紀(jì)于危難之間!”
說完,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疆王府。
疆王站在院子里,半瞇著眼睛,望著天空:“有多少朝臣同意遷都?”
謀士躬身,小心翼翼道:“殿下,不多。幾位大學(xué)士皆不同意,六部大員中相應(yīng)者也少。”
疆王睜開眼睛,一副感概的語氣:“真是一群不怕死的東西啊,等北狄兵臨城下,本王看北狄的刀硬,還是他們的嘴硬?!?
謀士低頭,不作答。
疆王繼續(xù)道:“通知袁冥,讓他制造點恐慌,要不然白瞎了幽冥二老的名聲?!?
謀士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