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設(shè)局捉弄我,你感到很高興?”寧白芷忽然抬起頭,眼中都是恨意。
“本相知道,這在寧姑娘眼里是捉弄,但在本相眼里,卻是自保,無奈之舉,本相必須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陳朝上前幾步,繼續(xù)說道,“本相沒有感到高興,有的只是疑惑,還是那個問題,寧姑娘為何要留下來?不逃走?!?
“殺你!”
寧白芷一字一句的說道。
“除奸相?”
寧白芷重重點點頭,“殺你!除奸相!”
“你在撒謊?!?
陳朝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沒有動怒,也沒有因為捉到寧白芷,除掉后患的雀躍,“寧姑娘和本相見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樣.....他們見到本相,只有畏懼、害怕、憎惡。但本相從寧姑娘的眼睛中看到好奇....”
“你在好奇本相?!标惓瘉淼綄幇总泼媲埃斐鍪?,手指輕輕撫過寧白芷稚嫩的臉頰,“只有好奇。”
寧白芷并沒有躲開陳朝的手,而是直視他的眼睛,“笑話,我好奇?你要不要聽自己現(xiàn)在在說什么話?奸相?你做了那么多惡事,你死有余辜,全天下的人恨你入骨,恨不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我也是如此,我寧白芷從小習(xí)武,為了就是有一天,能除掉你?!?
“陳朝,你名為宰相,卻貪墨銀兩,結(jié)黨營私,構(gòu)陷忠良,無惡不作......”
“早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yīng)的!”
少女說到激動處,臉兒紅紅,胸脯跟著一顫一顫,就像海浪似的。
陳朝并不生氣,甚至感到有些好笑。
他回身坐到大案后,揮舞被繳獲而來的軟劍,像一個得到玩具的小孩一樣。
寧白芷抬起臉蛋,看著陳朝臉上輕松的表情,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
陳朝,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不知道什么時候,陳朝充滿磁性的嗓音又傳來:“云州寧家,江湖世家,百年家族。甲子前,以輕功之術(shù)名動江湖,一身輕功如鬼如魅影,聽說你們想跑,沒人能追的上。十年前,朝廷派重兵圍剿江湖勢力,云州寧家也在其中,一夜之間,寧家上百口人被屠,逃出去的寥寥幾人而已。這些年你們東躲西藏,像過街老鼠一樣,沒有容身之地?!?
說到這,陳朝停頓片刻,似是感嘆,“看你年紀(jì),寧家被滅門時,你才五六歲吧。從小顛沛流離,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有充足的食物填飽肚子嗎?有溫暖的房子嗎?讀過書識過字嗎?知道姑娘家該過什么樣的日子嗎?
寧白芷靜靜聽著,神情漸漸沉默下去,眉目低垂。
這些話,觸及到了她心里最不愿讓人揭開的傷疤。
陳朝趁熱打鐵,企圖突破寧白芷心中最后一道防線?!巴饷娌话踩?,小姑娘,若你信的過本相,可以搬來相府居住,在本相手下做事,本相會給你一個新身份?!?
“當(dāng)然,你的家人、朋友也可以一起來,本相一視同仁?!?
與其殺了寧白芷,不如收為己用。
寧白芷忽然抬起頭,“搬去相府?新身份?”
“呵呵呵?!睂幇总坪鋈焕湫茁?,搖了搖頭,“奸相,這就是你收攬人心的手段吧?你收留我們這些通緝犯,不過是想利用我們,為你鏟除異己.....”
“你休想!”
聽著,陳朝沉默地嘆了一口氣,見說不通,看向韓忠,“韓老,給她些銀兩,放了她吧?!?
說完,陳朝擺擺手。
韓忠拉起椅子上的寧白芷,走出帳篷……
寧白芷臨走前,仍舊說道:“奸相,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