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相距清源縣城不過十里地!
往日,這里算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可自從半個月前開始,這里游人漸漸多了起來。
山道崎嶇處,走不多遠,便能瞧見結(jié)伴游玩的才子佳人們。
南山山畔,有一處平坦草地。
上面有一座遮風(fēng)避雨的簡陋亭子,喚名望山亭。
如今望山亭四周大變模樣,圍繞望山亭鋪了數(shù)百草席,草席上設(shè)有小案和蒲團,小案上擺放著從京城運過來的瓜果點心,一壺南山純釀,一個小酒杯。
正有才子佳人在席位中小聲交談,議論著什么。
望山亭的位置稍高,能遍觀全場。
里面經(jīng)過簡單裝飾,儼然成為這次南山詩會的主席。
方休是文昌閣大學(xué)士,身份尊貴,文人典范,自然占得主席一位,居正中。
在他左右兩側(cè)的蒲團,尚且是空的,乃是舉辦此次南山詩會的主人家所留。
至于是誰?
眾說紛紜,身份不詳。
而喬裝打扮,微服私訪的永興帝李昭陽,因為不想讓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所以隨便在下面找了一個位置。
一刻鐘后,隨著一身鐘響,方休正在望山亭里飲茶,忽感身邊兩側(cè)的位置落座兩人。
定睛一看,皆是身穿緋紅官袍,還是朝堂上的老熟人。
“方大人,幸會幸會!”
“方大人,幸會幸會!”
秦相如和嚴頌雙雙拱手,依次落座。
方休手中的茶杯還停留在唇邊,嘴巴微圓,一時錯愕。
他沒想到南山詩會竟是這二人合力舉辦的?
一位戶部尚書,圓滑世故,一位刑部尚書,嚴肅板正,怎么看他們二人都和詩會有些不搭。
二人坐下,趁詩會還沒正式開始,與方休進行了一場友好且和諧的交談。
黑臉的嚴頌看了一眼秦相如,秦相如秒懂,拾起茶杯敬方休:
“方大人,喝茶喝茶……早聞方大人十分厭惡這樣的文人詩會,別人費盡心思,請都請不到,就連燕王府的詩會方大人也是不屑一顧,兩個字,不去。今我南山詩會能邀請到方大人坐鎮(zhèn),實乃我南山詩會之幸。”
方休兩道眉毛蹙起,放下茶杯,“秦相如……有什么話直說,不用跟老夫在這拐彎抹角?!?
“別的詩會,老夫自然不屑一顧,甚至厭惡,因為那里出不了什么好詩,老夫去了也是白去,可南山詩會不一樣,聽說那位無名氏會來,老夫只想回回他而已,僅此而已?!?
“他人呢?怎么還不現(xiàn)身?”
“別告訴老夫,是你們兩個寫出這樣的好詩?!?
“老夫還沒老糊涂,不信!”
方休用手輕點面前小案上的一張宣紙,宣紙上正是那首近日流傳甚廣的《飲酒》,在場才子佳人幾乎人手一份。
秦相如伸手撓撓眉頭,肥嘟嘟的一張圓臉,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這時,嚴頌開口道:
“方大人切勿動怒,我們二人文采菲薄,自然寫不出這樣的好詩,只是那人先前有言……不見外人,今日恐怕不會到場。”
方休稍微偏頭,微微不悅,“你的意思是……這人今日不來了?”
嚴頌和秦相如雙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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