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位思考,要是他遭受到這樣的待遇,早就帶兵反了。
“父親的心思,誰也不懂....父親已經(jīng)被發(fā)配到邊疆戍邊,可咸陽那些小人依舊不肯放過父親,就連平時的軍餉都會克扣,父親這些年苦心經(jīng)營著這幾個城池,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蒙長歌感慨道。
“所以,你們此次出兵助我,真的是為了戰(zhàn)后那五成繳獲的物資?”
“當然。有了這筆財富,我們就可以多撐幾年?!泵砷L歌看向陳朝。
陳朝沉默了。
只知道大紀吏治腐敗,沒想到秦國也是一樣,竟然能將一位肱骨老臣逼成這個樣子?
不惜自己想辦法,為麾下士卒賺軍餉。
這時,陳朝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當初捅死蒙長歌戰(zhàn)馬的時候,這姑娘可是生了好大的氣。
當時陳朝還在奇怪,不就是一匹馬嗎?至于嗎?
現(xiàn)在終于想明白了,那匹馬對蒙長歌來說,不單單是她的成年禮物,更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就這么聊著,凌晨時分,大軍停下,暫且歇息。
圍著篝火,就著涼水,吃著粗餅子。
陳朝發(fā)誓,自己想夫人宋清婉親手做的點心了。
可其他人吃的津津有味,就連蒙長歌都把掉在腿上的渣子捻起來塞進嘴里,陳朝也不好不吃。
坐在石頭上,蒙長歌喝了一口水,望著陳朝,“你要答應我,我秦軍三千弓弩手戰(zhàn)后一個都不能少,安全返回秦國境內(nèi),我們不直接與土匪短兵相接,只在遠處射弓弩!”
“戰(zhàn)后,射出的每一支弩箭,你都要幫忙找回來,如若不然,又該有小人挑我們的刺!”
陳朝艱難地咬下一塊粗餅,含糊不清道:“一定。我辦事你放心。”
看陳朝實在咽不下嘴里硬邦邦的餅子,蒙長歌把自己的水囊遞給他。
陳朝接過猛灌一口,使勁拍拍胸脯才咽下去。
這玩意兒,真不是人吃的東西。
完事后,陳朝看著手中的水囊,又看看蒙長歌。
蒙長歌不明白所以然,“怎么了?水有什么問題嗎?”
陳朝搖搖頭,又喝了一小口,用袖子擦擦嘴角的水漬后這才說道:“我似乎嘗到了你嘴唇的味道,甜甜的.....”
這個水囊,蒙長歌剛喝過水,陳朝拿來喝,二人算是間接接吻了。
聞言,蒙長歌一臉慍怒,搶過水囊: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種事!登徒子!無恥!”
“哎,你這人真是好生無趣……”
陳朝咂咂嘴,幽幽感嘆一聲。
有時候,蒙長歌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太過看開,以至于沒有一絲情趣。
誰日后要是娶了她,那日子過得,淡的跟白開水一樣。
著實可憐。
“對了,你娶妻沒有?”
蒙長歌問罷,下意識地想要喝口水。
可是突然想起什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水囊,最后還是忍住了。
她可不想品嘗陳朝嘴唇的味道。
陳朝沒有很快回答這個問題。
時間一長,蒙長歌這心里面,就感覺有小貓用爪子撓癢癢似的,又癢又煎熬。
她抿抿唇,期待陳朝的回答。
陳朝伸手撓撓頭,看過來,翹起唇角,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好奇,好奇哪個女人瞎了眼,竟然看上你這么一個無恥的男人。”蒙長歌極為隨意回答道,將手臂搭在膝蓋上自然垂下來。
女人就是嘴硬……陳朝心里吐槽不已。
“我不僅娶妻了,連孩子都有了……粉雕玉琢的,是個女孩兒,只是過來打仗的時候,孩子才剛生下來沒幾天?!?
“一想到回去后,孩子軟軟糯糯地叫爹爹,我都高興地睡不著覺?!?
陳朝單手撐著下頜,傻笑著。
蒙長歌瞅他這樣,默默無語……原來陳朝已經(jīng)娶妻,連孩子都有了。
長長呼出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蒙長歌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胸口像是有塊石頭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