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一行滿載糧草和武器的車隊進(jìn)入涌關(guān)城,雖然只有二十日的糧草和一些破銅亂鐵,但陳朝照收不誤。
有總比沒有好。
至于那些被克扣下來的東西,去向不明。
陳朝猜測,那些東西大概率被豐城的某位大官私吞,要是要不回來了。
“滾!再敢叫囂,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回家去嘍,褲子還要不要了?”
“嘿,記住,我們是常勝軍,回去告狀,千萬別報錯名號!”
眾多士兵在涌關(guān)城門口,哄堂大笑。
胖押運官被揍得鼻青臉腫,帶著一群小嘍啰,連滾帶爬地離開。
城中臨時搭建的指揮所。
陳朝坐在主位,除開寧白英這位斥候營校尉,其余五個校尉加上石澍盡數(shù)到場。
眾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十分凝重,不同于底下士兵,他們這些人要思考的事情更多,也更重要。
“將軍,都檢查過了,二十日的糧草,一半是發(fā)了霉的,還有那些武器,全部都是殘次品,用不了?!钡抖軤I校尉徐彪冷冷開口。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心情瞬間涼了一半。
臉色陰沉的可怕。
“將軍,莫不如屬下親自帶人去豐城一趟,討要個說法?”弓箭營的校尉厲三刀抱拳請道。
如今,糧草是一個大問題。
這個問題必須解決,而且,還要趁戰(zhàn)爭沒有正式打起來解決掉。
要不然,到時山匪圍城,涌關(guān)便是一座孤城,城內(nèi)的士兵要被活活困死,餓死!
石澍嘆了一口氣,沉默地開口:“不要去,豐城的官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在場的這些人,石澍最了解涌關(guān)一帶的情況。
和豐城打了這么多年的叫道,石澍深有體會。
去豐城要糧食行不通!
只能另想辦法。
厲三刀蹙眉,想了想,又道:“不如,去方城借糧?”
陳朝抬起頭,看向厲三刀:“不可!這個辦法更行不通,方城同屬豐城管轄,他們的情況估計還不如我們,他們不來向我們借糧,已經(jīng)算是情況比較好的了?!?
方城和涌關(guān),同屬三千峽谷——平邑城——涌關(guān)防線。
兩座小城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供給都是靠豐城,涌關(guān)得不到的,方城同樣得不到。
第二個辦法行不通,眾人已經(jīng)涼了半截的心徹底涼了。
仗還沒打起來,倒是先被糧草難住了。
良久,沒有人說話。
屋中死一般寂靜。
幾位校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毫無辦法,
不知何時,陳朝慢慢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子。
捏著自己的下巴,微微揚起頭,對著墻上的一副地圖看的入神。
地圖是涌關(guān)附近的地形。
這幾日,校尉們都將此地圖熟記于心。
陳朝看著地圖,正中央位置是涌關(guān),涌關(guān)往南不遠(yuǎn)便是方城,那里有守軍七千,武器還算精良,紙面上的戰(zhàn)力比涌關(guān)強上不少。
前幾日,陳朝還和方城的守將通過信,約定若是仗打起來,哪方實在守不住,便以三支紅色煙花為信,互為支援。
如今,豐城守軍較多,吃飯問題比涌關(guān)更迫在眉睫,向他們借糧是借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