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院落里,通鋪的大理石路面,處處彰顯著宰相府的不凡。
明媚的陽光下,穿素色侍女群的寧白芷,俏生生地站在樹蔭陰影下,看著院子中父女二人正在玩騎大馬,臉上笑吟吟的。
過了一會(huì)兒,她走過去。
“相爺,你昨晚是不是去逛青樓了?”少女抬手放在額上遮擋陽光,來到陳朝身邊,問道。
“沒有。”
陳朝果斷道。
寧白芷蹙起好看的小眉頭,不解道:
“可是相府上下都傳遍了,說相爺昨晚去了紅袖招,點(diǎn)的是浮香花魁,而國舅慕容沖點(diǎn)的則是云煙花魁?!?
真特么……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睡的哪個(gè)花魁都一清二楚。
陳朝連連擺手,打哈哈道:
“沒有沒有,外面都是瞎傳的,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會(huì)去那種地方?”
“只是慕容沖想去見識(shí)一下,所以我?guī)ヂ犃饲?,喝了幾碗茶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沒干?!?
這個(gè)鍋,可不背……陳朝想到。
“相爺不用跟我解釋那么多……去了就是去了,我只是想對相爺說,這種事情,相爺其實(shí)可以來找我,不用麻煩專門跑一趟紅袖招,而且睡那里的姑娘還得花錢,而我不要錢。”
說完,寧白芷提著裙角,臉蛋染上一抹緋紅。
逃似的跑開了。
陳朝站在原地,懷里抱著糖寶,有些感動(dòng)。
這個(gè)家里,除開夫人宋清婉,也就是這個(gè)丫頭對他最好了。
感嘆兩聲,搖搖頭
陳朝抱著小糖寶,朝后院走去。
相府后院,一座占地面積不大的花園里。
此刻卻看不到半朵花,從高空俯瞰,花園被分割成一塊塊水田,像整齊的豆腐塊。
經(jīng)沿路下人的指引,陳朝在一塊水田里,找到夫人宋清婉的身影。
水田田壟上,插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寫著“二期乙地”
一個(gè)身穿粗布麻衣,袖管和褲管都高高挽起的婦人,正彎腰仔細(xì)查看水田里的稻株,表情認(rèn)真。
陳朝把糖寶交給站在水田外,方才來報(bào)信的月娥,將鞋襪一脫,卷起褲管,就這樣下了田。
月娥看見這一幕,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其他的下人們更是大吃了一驚。
“相爺,您千金貴軀,不可!”月娥道。
陳朝已經(jīng)下了田,走了兩步,將袖管也挽起來,看著田外的月娥,反問道:“你家小姐,我的夫人都可以,我下田又有何不可?”
說完,陳朝便沒入水田,深一腳淺一腳,慢慢靠近水田中央的宋清婉。
月娥給下人們使了一個(gè)眼色,下人們趕緊圍著田,跟隨陳朝的腳步移動(dòng),生怕陳朝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宋清婉聽見聲響,抬起頭,看見陳朝來了,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相爺,你來了。”
陳朝自然的抬出手,擦擦宋清婉額頭那一層晶瑩薄薄的汗珠。
“辛苦夫人了。”
“不辛苦。”宋清婉沒有多寒暄,指著這一片水田里的稻株道:“按照相爺?shù)姆愿溃ツ晡揖驼业搅艘恢暌吧臄∽?,那株敗子長勢特別好,特別高,稻株成熟后,我就收了它的種子,將種子種在這片田里?!?
“我原以為,種下后,每一株稻株都像那一株野生敗子一樣,這樣的話,每畝的產(chǎn)量最少千斤以上?!?
“可是,稻株抽穗后,抽穗早的早、遲的遲,高的高、矮的矮,參差不齊,沒有一株像剛?cè)ツ臧l(fā)現(xiàn)的那株好?!?
陳朝環(huán)顧自周,發(fā)現(xiàn)這一片水田里的稻株,確實(shí)千奇百怪,高的高,矮的矮,參差不齊。
“我是不是失敗了……”
宋清婉語氣中帶著苦澀,沉默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