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查?好一個明查....今日江面上使團(tuán)遇襲,你敢說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guān)系,你當(dāng)朕的眼睛是瞎的嗎?”
“將你嫁到大紀(jì),這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你就算心中再不愿意,也不能對你弟弟下此毒手!你還配為人姐嗎?”
“這么些年來,是朕慣壞你了,身為女子就該做女子該做的事情,這點道理還要朕對你說幾遍你才能記住?!?
“從今夜起,一直到你出嫁,隨使團(tuán)離開金陵,你就待在長公主府好好反省,哪里都不要去了?!?
“賈衍,聽朕口諭,去宣旨吧......”
老太監(jiān)躬身出列,俯身應(yīng)了一聲:“是?!?
楚皇說了許多,長公主中途沒有說過一句話。
只是靜靜的聽完,直到老太監(jiān)賈衍要帶她出去。
長公主忽然冷笑了一聲,抬起漆黑的眸子。
楚皇一怔,望向長公主,疑惑問道:“你笑什么?”
長公主反問一句:“笑什么?難道陛下不知嗎?”
楚皇徹底怒了,或者下一刻就要起身,一巴掌甩在這個不聽話的長女臉上。
長公主繼續(xù)笑道:“我在笑陛下偷雞不成蝕把米啊....云州之戰(zhàn),本來多么好的局面啊,眼看楚亢將軍就要打下整個云州,就是因為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你的寶貝疙瘩楚炎?!?
長公主正說著,突然伸出手,指著楚炎。
楚炎一愣,他心里知道長公主說的是哪件事,是指云州一戰(zhàn)他被常勝軍生擒,楚國只好放棄在云州的戰(zhàn)略成果,是他以一己之力壞了楚國的好事。
被長公主點名,楚炎灰溜溜地低下頭,無地自容。
“就是因為這個家伙非要攪和進(jìn)去,才毀了楚亢將軍在云州創(chuàng)造的大好局面,本來咱們該贏的,卻輸了的。陛下不僅不責(zé)罰這個罪魁禍?zhǔn)?,卻還要我去填窟窿,去大紀(jì)和親?我想問問,陛下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皇不答,手掌五指慢慢握緊,胸中積攢著一股怒氣。
老太監(jiān)賈衍見情況有點不受控制,就要拉著長公主退出寢宮,卻不料被長公主一個眼神喝退。
長公主慢慢站起來,直面楚皇,直面蘭貴妃和楚炎,絲毫不懂得退讓是什么意思。
“哦,我明白了....”
長公主突然伸手掩住小嘴,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著楚皇笑道:
“我明白陛下為什么非得這么做了,陛下是在害怕吧?害怕楚炎死在大紀(jì),死在大紀(jì)人手中,害怕楚炎的幾個舅舅因此不安分起來,更害怕您自己的皇位不穩(wěn)吧?!?
“你......!”
“放肆!”
被人戳中痛楚,楚皇猛地站起來,抬起手掌就要朝長公主的臉上打去。
長公主不僅不躲,還用伸臉迎了上去:“來來來,打我,從小到大您打的還不夠嗎?您除了打我,還會干嘛?”
楚皇臉龐漲紅,舉起的手掌最終也沒落下,最后只是憤恨一聲使勁揮揮袖子:“給朕把她帶下去!”
賈衍領(lǐng)著幾個小太監(jiān),拉住沖撞楚皇的長公主,勸道:“我的公主殿下呦,您就少說兩句吧....”
深吸一口氣,長公主平靜道:“父皇,身為您的女兒,我為您送您女兒去和親的行為感到不恥!身為您的臣子,我為您的行為更感到不恥!”
“總有一天,您會為您的這個錯誤決定感到后悔!”
“一定會的!”
說完,長公主頭也不回地離開皇帝寢宮,只是臨走前說的那幾句話縈繞在屋中,久久不散
與此同時,金陵驛館。
時間已至十一月下旬,晚上天寒地凍,雖然可以用炭火供人取暖,但陳朝還是覺得有些冷。
況且陳朝也不習(xí)慣睡覺的屋子里有炭火。
萬一煤氣中毒了怎么辦?
所以一早就命人將屋中炭火爐子搬了出去。
月娥跟在陳朝身后,來到臥室,心里惴惴不安,小鹿亂撞!
陳朝坐在屋中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上,努努床榻,“床還沒鋪,你就給我鋪床吧。”
月娥一愣,陳朝給她找的事情就是.....鋪床?
她還以為是那個啥呢。
害的她白高興一場。
“對于我今天下午的各項安排,你怎么看?”陳朝望著鋪床的月娥,突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