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嗯,回來了。”蒙長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可她姐姐蒙長嵐是何等聰慧的人物,蒙長歌臉上的小表情出賣了她。
蒙長歌走到床榻邊,彎腰給她姐姐整理被褥,蒙長嵐扭過身子,眨了一下眼,“方才去哪了?”
蒙長歌一驚,身子一抖,回過頭臉上強笑:“剛才去驛站后院,給追風(fēng)喂草料了,姐,你也知道,那馬像個大少爺似的,極難伺候?!?
追風(fēng)是陳朝送給蒙長歌的一匹馬,因為全身毛發(fā)是黑色的只有四蹄是白色,又叫烏云踏雪,此次來參加萬國會,蒙長歌什么都沒帶,就把那匹大黑馬帶了過來。
聞言,蒙長嵐笑容平淡。
她倒是想看妹妹怎么糊弄過去,又道:“喂草料?這個時辰也不是喂草料的時辰,如果沒記錯的話,追風(fēng)早上出發(fā)前剛喂過吧?好,就算你是去給追風(fēng)喂草料,可來回只一刻鐘不到,時間也對不上,所以......”
蒙長歌臉色僵硬,臉上的微笑慢慢變成了扭曲,手上鋪被褥的動作也停下來,慢慢回過頭:
“......姐,咱們舟車勞頓,您應(yīng)該累了吧,要不淺睡一會兒?中午吃飯時我再叫你?!?
蒙長嵐也不答話,將書合上,手背托著下巴,目光平淡地盯著蒙長歌。
蒙長歌被盯的渾身發(fā)毛,輕輕搓了搓胳膊。
“我剛才都看見了,說吧,準(zhǔn)備什么時候去走?”
“走?去哪?。俊泵砷L歌還在裝傻,來到蒙長嵐身邊蹲下身子,將毯子給姐姐的腿蓋好。
蒙長嵐從小就落下腿疾,站不起來,一到陰雨天雙腿就疼的厲害,只有平常做好保暖,發(fā)作時才不會太痛。
瞧妹妹心虛的模樣,蒙長嵐伸手指了指窗外:“下回找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剛才我都看見你和那個姓韓的縣令見面了?!?
知道瞞不過,蒙長歌瞬間泄氣,將事情都跟姐姐說了,也把令牌從袖口里掏出來交給了蒙長嵐。
蒙長嵐打量著令牌,前后都看了看,心里想到
這陳朝還不算太蠢,沒蠢到給妹妹宰相府的令牌,這令牌正面刻了一個“許”字,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大紀(jì)軍方護國公許伯彥的令牌,執(zhí)此令牌,確實能讓人在京城暢通無錯,皇宮除外。
陳朝在妹妹心里,一直是大紀(jì)軍方的一位將軍,給妹妹這塊令牌,是為了不讓妹妹起疑心嗎?
蒙長嵐瞧了幾眼,把令牌還給了蒙長嵐,輕描淡寫地說道:“何時走?”
“姐。”蒙長歌抬起頭,心情低落。被姐姐發(fā)現(xiàn)了,還走個錘子。
“日暮城門落鎖之前走吧,騎上追風(fēng),能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京城?!?
“姐,你說什么呢?”蒙長歌站起來,嘆了一口氣。
“你不是想見他嗎?”
“姐,你來真的?”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改主意了?!泵砷L嵐語氣加重。
蒙長歌這才意識到事情出現(xiàn)了反轉(zhuǎn),臉上表情驀地變得驚喜起來,一下子抱住輪椅上的蒙長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蒙長嵐身子骨弱,被妹妹胳膊勒的喘不上氣,伸手拍了拍她,“早去早回,不要惹亂子。”
“明白。”
“對了,帶上銀子,大紀(jì)京城不必咱們那,這里處處要花錢?!?
“知道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