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兩人現(xiàn)在身處于玉奴切割出來的特殊空間之內,玉奴同步將自己感知到的共享給蘇硯,所以蘇硯間接捕捉到了言天承的身影。
他正在操縱始青之炁重重凝結,想把蘇硯徹底滅殺于此地。
隨著天青之色以蘇硯為中心重重疊加,“啪~!”過于沉重的元炁,甚至壓垮了無形的空間,致使蘇硯身周出現(xiàn)大片如同鏡子碎裂一般的紋路。
蘇硯嘴角也隱隱溢出血液,連抬一下眼皮都極為費勁,但他依然在堅持斬出手中之劍。
這一次卻是“萬法皆消”,也確實能將始青之炁,分解成無害的普通元氣,但是有些杯水車薪,真正被蘇硯劍法所“斬滅”的分量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由此可見第六境和第七境之間的差距確實巨大;素問見狀有些擔憂,但觀之蘇硯的表情依舊堅毅,因此暫時沒有動作。
“啪啪啪~!”碎裂聲越來越密集,由于縹緲仙宮與洞天福地類似,內部自成空間,因此才有這種現(xiàn)象,如果是在域外虛空中交戰(zhàn),蘇硯恐怕會被直直壓到無垠無底之處,永世不得見天日。
事實上,蘇硯如果再不擺脫這種處境,他一樣被始青之炁鎮(zhèn)壓到脫離仙宮,直線墜落下去。
渾身毛孔都滲出血液的蘇硯,艱難地再斬出一記“天地靖平”,試圖讓這重重元炁,乖乖服從自己的意志蟄伏下來,讓一切秩序掌控在他的手中。
這同樣有效,但同樣杯水車薪,本質上是蘇硯和言天承之間的境界差距過大,對方出手之間自帶大道之力以及相應法則。
化微劍法雖然在低境界時同樣有這種特征,但畢竟蘇硯自身還未晉入那種玄妙的境界,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另一邊,言天承穩(wěn)占上風,表面上看是要全力置蘇硯于死地,暗中卻是在準備逃跑之事。
他很清楚,冷月仙子不會眼睜睜看著蘇硯死亡,最后關頭必定會橫插一手,那時候便是他逃出仙宮的最佳時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言天承向來能屈能伸,這個仇來日再報!
一邊繼續(xù)為蘇硯增加壓力,他一邊暗扣一物在手中
蘇硯無奈一笑,終于動用了法寶,九品蓮臺于足下綻放,開出二十七瓣嬌艷欲滴的花瓣,帶著千萬道瑞彩明霞
得此寶之力相助,蘇硯壓力稍輕,但是九品蓮臺泛出的金色佛光、瑞彩明霞,仍是被重重元炁壓得嘎吱作響,看樣子撐不了太久。
見此蘇硯沒有保留,直接動用本源明月之力,隨著古拙、寧靜,帶著萬世不移滄桑氣息的月光照射在蓮臺上,蓮臺立刻就穩(wěn)固了許多,看樣子又能撐上很久。
至于仙瞳,蘇硯早就收起,這項能力在未小成之前,對付同階或者弱于自己的敵人很好用,甚至能造成大范圍殺傷性效果,裝逼嚇人更是一絕。
但是對上強于自己的敵人,不能說沒用,削弱效果還是有的,但是不劃算,蘇硯還不如把本源明月之力用在更合適的地方。
倒是言天承在暗中看得又驚又疑,對方體內照射而出的那股力量,品質高到不可思議,絲毫不在他苦修多年的始青之炁之下,甚至更加純粹。
而且蘇硯動用了佛門法寶,這讓言天承生出不祥的預感,害怕對方忽然現(xiàn)出,當年在水月劍齋外的神秘強大狀態(tài)。
因此言天承再無保留,只見他單手掐訣喝道:“咄!”
本就重重凝結、層層疊疊壓在蘇硯附近的始青之炁,隨著言天承的喝聲忽然合一,凝為一座接天連地的仙山模樣,正是上古之時的不周山。
形成不周之山后,始青之炁帶來的重壓,更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層級!就算有本源明月之力相助,九品蓮臺都開始支撐不住、搖搖晃晃,表面泛出的佛光、明霞層層破碎。
眼看自家相公危在旦夕,素問終于有些忍不住想出手,言天承暗扣手中之物,同樣死死盯著她那邊,隨時準備發(fā)動。
蘇硯這邊,他一直在嘗試用自己的力量戰(zhàn)勝言天承,但可惜境界差距擺在眼前;在此之前他算是盡力了,那么接下來,還是得動用一下“場外力量”。
嗯,玉奴算是我降服的“寵物”,寵物也是主人戰(zhàn)力的一部分,蘇硯心安理得地安慰起自己。
只見蘇硯表情忽地肅穆起來,“吾有一劍,出以揮五岳,入以藏無間,下以制九陰,上以承青冥,請君一試!”
這句話甚至穿透了層層屏障,讓外面的花朝姐妹都得以聽聞,然后她們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本言天承的身影,藏進青色霧氣后就消失不見,哪怕后面所有霧氣都凝成了仙山,但是言天承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依舊沒有現(xiàn)身。
可是此刻,隨著蘇硯話音落下,靠近宮殿門口位置忽然噴灑出一片鮮血!
隨即言天承身穿淡紫色華服的身影才顯現(xiàn)而出,他臉色極為難看地捂住胸口,嘴邊鮮血淋漓,明明身上沒有一處劍傷,但口中卻血流不止,傷勢竟似比之前被反噬還要嚴重。
就連始青之炁凝結而成的不周之山都崩解了開來,可見神通的御使者狀態(tài)有多差。
“這,這又是什么劍法?”言天承艱難問道。
剛才蘇硯每吐出一句,言天承就感覺心神被斬中一劍,而且每一劍都帶來不同的感受,眼前如見五岳山川、無間地獄、九陰黃泉、青冥碧落。
“心劍?!碧K硯單手持劍,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這自然是玉奴出的手,本來言天承這等第七境強者,心神沒那么容易被入侵,但是好死不死,這家伙逞強讓自己受到因果反噬。
就在言天承初次吐血的那一刻,玉奴就趁他狀態(tài)最差之時埋下隱患,此時只不過是將之順勢引爆而已。
花朝姐妹見到主人瞬間逆轉局勢,終于放下?lián)鷳n之心,心想主人果然還未盡全力,只是在戲耍對方而已。
言天承隱約感覺到有哪里不對,以蘇硯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境界,為何這“心劍”的威力竟如此可怕?難道他還兼修了天魔神通?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言天承咬了咬牙,不能將手中這底牌留著對付邀月宮主那邊了,再拖下去,自己恐怕會被蘇硯慢慢磨死。
始青之炁忽然又散成漫天霧氣,遮掩了所有人的視線,隨即言天承終于將扣在手中之物射出!
那是一枚通體圓潤無暇的白色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