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從西王母口中得知,原來自己的月之本源還是三合一的版本,他一下子就傻眼了,該不會蓮座原來是月凈所留?佛門那幫人叫他做月光菩薩,好像沒叫錯?
她仍未恢復任何記憶和思緒,但是勉強能聽得懂蘇硯的話,本能地表達出一些情感。
蘇硯咳了咳,“以我們倆的關系,我在你面前幾乎沒什么秘密了,不用回避。”
說著他以右手按在結(jié)璘的額頭處,嘗試性地以太陰寶誥修煉出來的精純法力,注入她體內(nèi)半副經(jīng)脈當中。
凡人們不明所以,他們走出屋舍抬頭望去,只見今晚的月亮似乎放大了數(shù)倍,還以為是仙神顯靈,連忙跪下祈禱,口呼太陰星君保佑、月光菩薩保佑、月神娘娘保佑等等
修士們則是大為驚訝,他們能感知到,今晚灑落的太陰月華忽然濃郁了許多,但是太陰星為何會突然生出這種變化?
忽然,他看向身側(cè)的結(jié)璘,“我送你去轉(zhuǎn)世好嗎?”
幽月露出奇怪的表情,“你才是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擔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大勢至正是因此而色變,祂的神情十分復雜,良久之后,才看向自己的右手,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天意如此”
這是六道輪回之門,現(xiàn)在的蘇硯望向其中,再也不會產(chǎn)生頭暈目眩之感。
到這一步,蘇硯先把她擱在一邊,專心往月之本源打入自身的烙印
不多時后,閉目盤坐的蘇硯忽然睜開眼睛,他的左眼現(xiàn)出碧眼方瞳,繼而那仙瞳散發(fā)出無量太陰光華,仿佛變成一輪微縮的明月。
代天殿,二度消化完收獲的蘇硯,看起來愈發(fā)風輕云淡,有種說不出來的升華之感。
這一瞬間,蘇硯右眼先化仙瞳,再化明月,同樣往太陰星遙遙射去一道光柱,先前那一幕“月照人間”的異象二度上演。
哪怕結(jié)璘已死,但是烙印已經(jīng)銘刻進了太陰大道之中,始終不滅;如果沒法抹去它,或者得到它的認可的話,那么蘇硯無論如何都無法真正掌控這一部分力量。
這個問題一直持續(xù)到安隱覺醒之后,蘇硯如今細細想來才發(fā)現(xiàn),安隱從來沒有嘗試通過蓮座佛寶來影響他。
雖然也有蘇硯在安隱面前不敢用這東西的原因,但是大勢至現(xiàn)在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這東西怎么還留著?
打定主意,蘇硯以明月之力包裹住這枚烙印,將它送入體內(nèi),與月之本源中的那一枚互相呼應。
此時身穿一襲素白色古裙,身姿纖細婀娜的幽月,正安安靜靜站在床邊,她也不問玉奴去哪了,只是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當然,現(xiàn)在這烙印被蘇硯截胡了,其實要不是蓮座即將被毀,連他這個現(xiàn)主人都不知道,里面還藏著這么個東西。
但烙印又不能不救蓮座,因為蓮座如果徹底被毀,它就會立刻失去藏身之處,無所遁形。
其時正是夜晚,人間界本是一片安寧靜謐,但就在此時,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忽然變得明亮了許多,無盡的月華灑落,將世間各地映得如同白晝一般,纖毫畢現(xiàn)。
最終蘇硯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徹底抹去結(jié)璘的烙印。
蘇硯猜測,月凈昔年可能也是有些預感,有人要對他不利,于是他除了銘刻在太陰大道中的烙印之外,又額外凝聚出了一枚,將其送入凡間中,隱藏在某件昔年他所留下的佛寶里。
他伸手輕輕一送,籠罩著佛光的月凈烙印,就被六道輪回之力接引而去,消失不見。
話音一落,他就注入本源明月之力,讓蓮座綻放出金色佛光,化作九品二十七瓣的蓮華狀態(tài),每一瓣花朵都嬌艷欲滴、帶著千萬道瑞彩明霞
然后蘇硯親手將這些花瓣,一片一片地摘了下來,當最后一朵花瓣被摘下之時,被削弱到極點,只差一步就會徹底毀滅掉的蓮臺,那光禿禿的蓮心中,忽然冒出一點米粒大小的白色微光。
但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之外,他手中的潔白天使羽翼墜落地面,神情再也難以保持淡定之色
異象一直持續(xù)了小半刻鐘后才漸漸消散,在外界議論紛紛之時,位于代天殿的蘇硯,左眼異狀已經(jīng)消失。
雖然他的境界沒有立刻提升,但身上卻多出了一種古樸如仙、湛然若神的味道,這讓他看起來愈發(fā)縹緲,似乎隨時會乘風而去,消失在塵世間。
接下來,獲得權(quán)限的蘇硯可以將這個烙印抹去,打入自身的烙印,這樣他就能徹底掌控三分之一的月之本源。
蘇硯先將這個烙印單獨取出,打入結(jié)璘的殘魂之中,于是她的表情又生動了幾分,但仍是茫然沒有神采。
另外月天子的烙印其實是有主的,一旦單獨分離出來,大勢至就可以出手干預,所以上次才會出現(xiàn)蘇硯被坑的情況。
這一幕讓幽月看得都有些無語,“這是不是有點區(qū)別對待?”
蘇硯搖搖頭,“你們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貪心?幽月不想轉(zhuǎn)世,一心想著復活,你也這個樣子?!?
如果將來真的變生肘腋,月凈連在太陰權(quán)柄中的烙印都被人徹底抹去,他還有可能依靠這件佛寶獲得一線生機。
光中有一頭生螺發(fā)肉髻,左手握拳當腰,右手持蓮華,跏坐蓮臺的慈悲菩薩身影。
最后還有一個很巧妙的點,就如同大勢至一般,昔年的月凈在這片大地上也是傳教過,走動過,留下過不少痕跡的,其中蘊含有祂佛力的法器肯定不止一件。
一旁的幽月,看向他的眼神愈發(fā)敬畏,只是退到一邊,保持安靜。
蘇硯手捧米粒微光,語氣十分自來熟地跟月凈“商量”了起來。
于是很快的,第二枚月凈烙印浮現(xiàn)了出來。
由于兩枚烙印都沒有自我意志,自然是被蘇硯如法炮制,輕易取得控制權(quán)限。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達到了西王母所說的,獲得月之本源三分之二“認可”的狀態(tài),剩下那枚月天子烙印,只需要花時間磨,就可以將其徹底磨滅掉。
蘇硯同樣看向自己的右手,眼神堅定,“十年,十年之后一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