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橙最近一次自己開車還是半年前在國外,雖然許久沒碰過方向盤,但技術還在,一路很順當?shù)亻_了下去
路過一個紅燈,池橙不緊不慢地踩下剎車。
陸聞舟偏頭看了她一眼,池橙感受到他的注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自然地收緊,兩人都未開口。
又行駛一段路程,途經(jīng)陸聞舟的畫室,他出聲讓她停車。
“喝成這樣還要工作???”
下意識出口的話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關心。
陸聞舟微紅的眸子投過來,池橙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漏掉一拍,呼吸都亂了幾分。
她咳嗽一聲,掩飾道:“那先你下去吧,我把車給你停畫室門口?!?
“那你怎么回?”
池橙目光平視著前方,說:“打車?!?
陸聞舟沒再開口,下車前池橙把車鑰匙還給他,他沒接,“送你了?!?
池橙:“?”
天空又飄起了細雨,遠處烏云密布,大有要愈下愈大的趨勢。池橙望了望天,拉過陸聞舟的手腕,學著他的樣子,掰開指節(jié)把鑰匙放進去。
“不需要,拿人手短?!?
陸聞舟握緊手里的鑰匙,溫熱的,還帶著她的體溫,絲絲漫進他冰涼的掌心。其實他沒醉,也很清醒,只是面對她大腦總是比喝醉了還混沌。
“池橙,要不要進來看看?”
池橙茫然的目光投過來時,陸聞舟攥著鑰匙的指節(jié)又緊了緊,重復了那句話。
這間畫室算不上他的工作室,他并不以此為業(yè),心情不順的時候才會過來看兩眼。錢財?shù)匚?,擁有得越多越覺得淡然,每天坐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各種會議文件頻頻送到他的辦公室,單調(diào)地重復一天又一天。
他的生活像是一潭無波死水,那些顏料勉強能讓他找到些平靜下的微瀾。
他不常來,更多時候甚至什么都不畫,靜靜坐個一小時就走。所以,畫室里的畫并不多。
池橙沒有太仔細地去看那些畫的內(nèi)容,匆匆掃過一眼,就低下了頭,假裝回信息。
作品很多時候也是創(chuàng)作者的內(nèi)心投映,她不想從這些畫作里窺探他。
沙發(fā)對面的架子上掛著一幅未完工的畫,畫布上是被落日映照著的白崖,崖邊的海峽只勾勒出寥寥幾筆輪廓。池橙正對它坐著,想裝看不見也不能。
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握住,皺巴巴的。
“我這里只有這個,喝嗎?”陸聞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近前,遞過來一瓶橙子汽水,心臟似乎被攥得更緊了。
池橙沒接,悶著聲音問:“為什么畫這些畫?畫展上的素描,還有這幅油畫,為什么?”
陸聞舟將汽水放到桌面,聞言看了眼那塊畫布,淡淡地開口,“你覺得是為什么,那就是為什么?!?
池橙轉過頭,視線里他眼底有濃重的疲憊感,瞳孔邊緣的紅血絲像是一條條抓痕,湊近了才覺得觸目驚心。她無聲地在心底嘆了口氣,錯開話題,“你經(jīng)常來這嗎?”
“偶爾?!?
“哦?!薄巴饷婧孟裣掠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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