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很慢,也毫無技巧可言,舌頭碰到他的牙齒,倏地頓住。距離很近,她能聽見他喉間溢出的絲絲笑意。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可比過往每一次都讓她覺得心動。
陸聞舟環(huán)住她的腰,扣緊,像是捕捉到她的退卻,他靈活地裹挾住她的舌,遞進(jìn),糾纏。
直到這場親吻由被動變主動。
“池橙,再嘗試喜歡我一次,好嗎?”
明明呼吸都紊亂,卻還能抽出幾分神智去思考,去講條件,“答應(yīng)你的話,可以告訴我手是怎么受傷的嗎?”
樓梯間有風(fēng)灌進(jìn)來,鼓起兩人的衣角,陸聞舟垂首,定定地看她,“你想知道,當(dāng)然可以?!?
那天注定不尋常。
下了一周雨的倫敦久違地放了晴。
原本推拉了快半個月的客戶突然松口表示可以簽合同,只要高于原定百分之三的價格就行。他很爽快地簽了名字。
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好友打電話來問,聽說他最近都待在倫敦,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他破天荒松口說可以。
也因此,碰見她。
命運的齒輪似乎在那一瞬間再次轉(zhuǎn)動起來。噪雜的酒吧里,一群貼身熱舞的金發(fā)女郎,那一抹淺青色,格外顯眼。
陸聞舟轉(zhuǎn)著酒杯,半天才吞下一口,視線始終追隨著那個笑容燦爛的女孩。Bruce撞上他的肩膀,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看過來,“嘿,喜歡就去試試啊。”
“那個短頭發(fā)的,我還認(rèn)識呢。”
他說的是zoey。
音樂聲震耳朵,Bruce以為陸聞舟沒聽見,撥高音量又重復(fù)一遍。視線里那抹青色混進(jìn)人群,朝著門口走去,逐漸消失。
陸聞舟陷在角落的沙發(fā)中,飲盡杯中的酒水,又倒?jié)M,“沒必要?!?
她不會想見他,他何必去打擾。
“也不能這樣說嘛?你試都不試怎么知道……”
“試過了。”
他出聲打斷他。
“Lewis......”
Bruce的聲音淹沒在酒吧里,陸聞舟抓起一旁的外套,追了出去。
七八點鐘,一盞盞燈火照亮英倫的夜空。沿路都是并排交談的人群,他憑借著直覺前行,總算在下一個拐角看見馬路那邊的女孩。
她挽著同行好友的手臂,往另一個轉(zhuǎn)角走去。
“所以,那天真的是你?”
那天晚上zoey口中從天而降的英雄。
陸聞舟錯開與她交匯的視線。還是要臉的。
他其實沒有跟過去,只想著遠(yuǎn)遠(yuǎn)看她一眼就足夠,只是沒想到剛走出不過百米就聽見人群里傳來的尖叫和呼救聲。
街道亂成一片。
可等他趕過去時只剩被圍堵住,大聲咒罵的歹徒。
那塊兒的治安狀況他早有耳聞,事情從發(fā)生到結(jié)束不過五分鐘時間,視線里根本找不到那兩個女孩的身影。
可陸聞舟依舊心有余悸。
他折返回酒吧,找到正在跟美女搭訕的bruce,“你說剛剛那人你認(rèn)識?”
bruce愣住一瞬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點頭。
“有沒有她家的地址?”
“兄弟,你這樣不對。你應(yīng)該先問我有沒有她的電話號碼然后……”
“yesorno?”
……
池橙幽幽看他一眼,目光向下,落在那塊被手表遮住的位置,她沉聲,“我想看看。”
不等他回答,她就取下他的手表,沒有了遮擋,那塊疤痕完全展露出來,彎彎曲曲,異常明顯。
她盯著他的手腕,許久沒說話。
陸聞舟察覺到了,臉色有些不自然。
打架受傷,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收回手,反撐在后面的臺階上,順勢轉(zhuǎn)走話題,“很晚了,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