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臉上的肉似乎都因憤怒而扭曲了,他狠狠瞪了單鳴一眼,轉身走了。
團員之間不允許內(nèi)訌是傭兵團鐵一樣的規(guī)定,但如果兩個人仇恨彼此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他們可以在全員的見證下進行決斗,直到一方死。
別說吉姆,傭兵團里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答應和單鳴單挑,這個年輕俊美的東方少年,有著魔鬼賦予的殺戮能力。
艾爾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神情,戲謔道:"單,要決斗的話,我一定押你贏。"
單鳴看著吉姆喪家犬一樣的背影,露出嗜血的笑容,"你穩(wěn)賺不賠。"
艾爾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所以……他是你的兒子?"
單鳴掩不住嫌棄地看了眼嚇得渾身直抖的小孩兒,"雖然他比起當年的我,沒用太多了,不過……就算是吧。"
艾爾揮了揮手,沖圍著看熱鬧的一種團員說,"你們該干嘛干嘛去。"
等人都走光了,艾爾搖了搖頭,"這跟父親收養(yǎng)你的時候,是不一樣的,我不建議你這么做。"
單鳴拍了拍艾爾的肩膀,"老大,兄弟,我已經(jīng)決定要養(yǎng)活他了。父親就成功的把我們養(yǎng)大了,我覺得我也可以養(yǎng)大一個孩子,似乎很好玩兒。這就算是咱們傭兵團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吧,讓我們后繼有人。"
艾爾碧藍一般美妙的雙眸深深地看著單鳴,仿佛能看透他的心,"雖然你總說有今天過今天,我們沒有明天,但是你依然希望自己死的時候這世界上能留下點兒什么,是嗎?就好像父親死了,可他留下了我們。"
單鳴笑著搖了搖頭,他拍拍艾爾的肩膀,"艾爾,我沒想那么多,我僅僅是覺得好玩兒罷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拖累我們,如果他變成整個傭兵團的累贅,我會親手了結他。"
艾爾輕嘆了一口氣,露出優(yōu)雅的笑容,"我任性的弟弟……"
佩爾把單鳴領進給他準備的單人帳篷里,并且動作麻利地給他處理好了裂開的傷口。
佩爾走之后,帳篷里只剩下單鳴和沈長澤一大一小干瞪眼。
孩子縮在一個角落,轉著小腦袋打量著整個帳篷,似乎非常好奇。
單鳴敲了敲桌子,"給我倒杯水。"
孩子慢騰騰地挪過去給他倒了杯水,有些膽怯地遞到他旁邊。
剛才單鳴和那個瘦巴巴的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孩子到現(xiàn)在心里都還有陰影,雖然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他總覺得跟自己有關系,而且是很可怕的事情。
單鳴喝完水,沖他道:"你過來。"
孩子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仰著小臉看著他單鳴,小聲道:"叔叔,你會送我回家嗎。"
單鳴冷下臉,"我早說過,我不會送你回家,如果你爸媽都死了,我倒是可以送你去見他們。"
孩子聽懂了他的諷刺,嚇得縮了縮肩膀。
單鳴捏著他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從今往后,就當你爸媽都死了吧,你不會再回到他們身邊,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給我當兒子。"
孩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單鳴。
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單鳴心里也升起一股異樣地情緒,他突然來了興致,邪笑道:"叫聲爸爸聽聽。"
孩子嘴唇顫抖著,水汽慢慢在眼眶聚集,他突然排開單鳴的手,大叫道:"我有爸爸,你不是我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媽媽!"
單鳴不客氣地扇了他一耳光,孩子稚嫩的臉蛋兒立刻腫了起來。
單鳴目露兇光,"回家?我讓你做過選擇,呆在那個村莊,還是跟我走,無論哪條路,你都不能回家。因為你太弱了,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你不想跟著我,你盡管直說,我一槍蹦了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孩子身體抖了起來,眼睛通紅,目光中盛滿恐懼和怨恨。
單鳴冷笑道:"如果你想吃飽穿暖不被變態(tài)雞-奸,就好好跟著我,我會教你怎么填飽肚子,怎么把對你有威脅的人的腦袋打碎。"
孩子瑟瑟發(fā)抖,眼淚順著臉頰緩緩地流了下來。
單鳴看恫嚇起到了效果,又捏了捏他的臉,露出一個惡劣地笑容,"叫爸爸。"
孩子淚眼模糊地看著他,不肯開口。
"哭什么,來,叫聲爸爸。跟了我是你的運氣,以后你會有大把大把的錢,你可以操世界上最好看的妞兒,你可以在蒙地卡羅一擲千金,你還可以把你討厭的人的脖子擰斷。這總比你死在原始森林被蟲子啃成爛泥好多了。"
孩子咬著嘴唇,臉上的神情是又恨又怕。
單鳴拍了拍他的臉蛋兒,語帶威脅道:"叫,不然我就把你送給剛才那個變態(tài),那畜生的雞-巴比你手臂還粗,折磨你這樣的小孩兒有百種法子,你想試試嗎?"
孩子雖然似懂非懂,但是想到剛才那個白人看著他的眼神,實在讓他惡心又恐懼,眼前這個人再可怕,至少他們講同一種語言,至少救過他,至少能給他吃的。兩相一權衡,孩子嘴唇嚅動著,最終不甘愿地小聲叫了一句,"爸爸。"
單鳴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行啊,我單鳴白撿了個兒子。"
孩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單鳴可沒有多余的同情心用在他身上,他坐了一天的車,有些累了,把自己的外套鞋子襪子都脫了下來,扔到沈長澤腳邊兒,"把衣服和襪子給我洗了,哦,把這雙鞋也給我刷出來,水和桶都在外邊兒,你出去就能看到。"單鳴指揮完,就舒服地躺倒在床上,"吃晚飯的時候叫我,活兒干不完你就別吃飯了。"
孩子緊緊攥著衣角,委屈憤怒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單鳴的后腦勺上,恨不得瞪出兩個窟窿來。他就那么看了好久,才吸著鼻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著單鳴的臟衣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