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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這樣?”
天狼神色震驚。
上萬年前的機械師跳湖事件,他那時還未出生,沒有親眼見到。
但此刻,他親眼目睹了沐游在湖中尸骨無存的全過程,這一幕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他沒辦法找任何理由來麻痹自己。
沐游,并不是月祭之子……
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哼,自作孽不可活!”
族長冷哼一聲:朝旁一揮手:“把這個勾結外人的叛徒給我拿下,記得活捉!”
如今月之眼已經(jīng)關閉,代表今天的月祭結束,事情已成定局,他的怒氣反倒消散了一些。
接下來就是該好好清算問題的時候了。
天狼發(fā)楞的時間,周圍包抄而來的無數(shù)哨兵,一擁而上,將天狼從樹上扯下,按在了地上。
這次天狼沒有反抗。
本來族中的局勢就已經(jīng)到了讓他絕望的境地,沐游的出現(xiàn)是他唯一的希望,如今希望破滅,給他帶來的沖擊難以言喻。
天狼被十數(shù)名精壯的哨兵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遠處,族長已經(jīng)帶著一群近衛(wèi)快步趕來。
卻沒有人注意到,族長身后,長老尤曼遠遠的朝這邊投來一個眼神,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按著天狼的人群后方,一名哨兵忽然暴起,手持利刃,朝著天狼的腦袋斬了下去。
“住手!我讓你們活捉!”族長大急,一邊喝止,一邊加快腳步趕來。
可惜那人卻像沒聽到一般,手中的刀非但沒停,反而加速。
就在這一刀即將命中,天狼眼看著死于非命時。
一道大吼聲從后方響起,穆羅如一頭人形暴龍般沖出,撞開沿路的人群,手中長矛刺出,準確的將那名偷襲者穿透胸膛,釘死在了后方的戒木上。
“都給我讓開!”
穆羅大叫著沖入場中,一桿長矛狂舞,逼退了其他野人,順手將地上的天狼拉了起來。
天狼這才恢復了一些理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急忙張弓搭箭,對準了周圍的野人。
兩人身處于大量野人的包圍圈中,無處可逃,只能背靠背迎敵,雖然逃不出去,但兩人實力聯(lián)手之下,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
此時周圍野人都不敢輕易靠近,只能舉著武器,維持著包圍圈,尋找機會。
“都他媽給我住手!一個個的聽不懂人話嗎?”
遠處族長已經(jīng)疾步趕來,口中破口大罵著:“都給我退后,還有你們兩個,也給我站著別動!誰再敢先動手,與叛徒同罪!”
在族長的一通指揮下,包圍圈擴大了一些,現(xiàn)場總算暫時穩(wěn)定下來,那些隱藏的寄生者倒是還想繼續(xù)動手,可惜這兩人實力太強,動了手也很難立即擊殺兩人,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只能先停手,不然太顯眼了。
“族長,我有話要說!”天狼忽然開口,神色嚴肅的看向族長。
“你一個叛徒,有什么好說的?”尤曼怒斥一聲,看向族長道:“族長,這兩個人殘殺同胞,破壞祭典,已經(jīng)是死罪,我看直接拿下吧!”
“不,讓他說!”族長冷哼一聲:“我倒要聽聽,他想說什么?!?
“我的確犯了錯誤,我應該阻止他的……”天狼搖頭嘆息道。
“哦?你終于醒悟了嗎?”族長冷笑,同時心中略微舒了口氣,他其實并不希望天狼死,如果天狼能夠在這里及時迷途知返,還可以想辦法給他爭取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是的,我醒悟了,我不應該將月祭之子的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跳湖的人,從一開始就不該是他,而應該是我才對!”天狼一臉懊惱的說。
“什么?”族長聽得眼前一黑。對方的懺悔,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樣……
“所以,族長,我要申請成為明晚的活祭者!”天狼忽然抬頭,堅定的開口。
“呵呵,按照族規(guī),你已經(jīng)被開除族籍了,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成為生祭者?”尤曼哈哈大笑道。
天狼沒有理會尤曼的嘲笑,而是定定的看著族長,等著他的回答。
族長臉色古怪的看著他:“我實在沒想到,你居然被那個愚者騙的這么深……這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居然會讓你有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成為月祭之子?”
“不,不是我可以成為月祭之子,而是任何一個族人,現(xiàn)在跳入湖中,都可以成為月祭之子……除了那些寄生者!”天狼說。
“什么意思?”族長聽得茫然,卻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尤曼等幾個長老眼中,紛紛爆發(fā)出危險的光芒。
“我終于想明白了一切!沐游說得對,先王當初之所以能成為月祭之子,是因為當時族群面臨生死存亡的抉擇。而現(xiàn)在,族群又一次到了存亡的節(jié)點,而之所以這次遲遲沒有月祭之子誕生,不是因為我們不夠格,而是因為,之前的三百年內,所有的活祭者名額,全都被寄生者占據(jù)了,月湖根本沒有機會選出月祭之子!”天狼大聲道。
月湖當然不可能讓寄生者成為代言人,而這么多年下來,又遲遲沒有正常的族人跳湖,月湖就算想選代言人也沒得選,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因此,理論上接下來只要有未被寄生的族人跳入湖中,不管條件如何,應該都可以成為月祭之子!
“三百年?到底什么意思?說清楚……”族長呆住,天狼的這一番話,讓他本能的感覺快要抓住了什么。
但就在族長準備追問之時。
人群后方,一道隱蔽的弩箭突然射出。
這一箭看似是朝著穆羅去的,不過穆羅感知強大,下意識的一偏頭,讓開了攻擊。
于是這支箭從他頸前穿過,刺向對面的族長,準確的刺入了族長的肩頭,巨大的力量將族長掀翻在地。
“兩個叛徒偷襲族長!他們想殺族長!殺了他們!”不知誰喊了一聲。
周圍的哨兵中,數(shù)人帶頭發(fā)起了攻擊,其他人也下意識的跟隨出了手。
“等等!讓他把話說完……”族長捂著肩頭的傷口,急忙大喊出聲。
他本人看得清清楚楚,剛才這一箭角度雖然隱蔽,但絕不是這兩人射出來的。
可惜已經(jīng)沒機會,眼看著族長受傷,外加有人帶頭之下,無數(shù)野人一擁而上,朝穆羅和天狼殺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聲中,一團幽藍色的煙霧突兀的在原地升起。
毒霧成型,眨眼便將穆羅和天狼包裹,并迅速朝周圍擴散開來。
“是邪膽花的毒,快退!”
有人立即認出了毒霧來源,是一種劇毒的藥草制成的毒煙,吸入體內,可以在短時間內侵蝕五臟六腑,因為發(fā)作太快,幾乎無藥可救,即便野人的體質也扛不住這種等級的毒素。
原本一擁而上的野人,都是急忙后退撤走。
毒霧一直朝外擴散了上百米,才終于停下。
眾人包圍著毒霧,只聽到霧中似乎傳來陣陣動靜,卻無法進入查看。
一直到數(shù)十秒后,毒霧才漸漸散去。
眾人趕忙回到原地,卻發(fā)現(xiàn)原地早已沒有人影,天狼和穆羅全都不翼而飛。
“是塞西亞……”
族長立即確認了這一點,唯有草藥師,才能將毒藥運用的如此純熟,而會在這時候出手救他們兩人的草藥師,顯然只可能是塞西亞。
確認了這一點,族長反倒暗暗松了口氣。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確定,剛才那一箭,是沖著他來的:族群里有人想殺他,而且還試圖渾水摸魚,將殺他的臟水潑給天狼和穆羅……
再加上天狼的那番話,已經(jīng)讓他意識到了問題:族群里,似乎真的有內奸!
“最近三百年,都是寄生者在跳湖?”
回想起天狼剛才的話,族長只覺得額頭冒汗,如果這情報是真的,那問題可就太大了……
曾經(jīng)的機械師事件,僅僅是一個外人跳入月湖,便已經(jīng)讓當年的族長重壓之下辭職謝罪,而他的任期內,整整三百年,兩千多個生祭者,如果真的全都是寄生者,那他怕是以死謝罪,都償還不了這份罪孽……
想到這里,族長當即想要開口下些命令,卻忽然感覺一陣暈眩。
“不好,那箭上有毒……”族長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jīng)晚了,他的意識快速渙散了下去,當場昏迷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