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開什么玩笑？”打更人懵了，萬萬沒想到這就是具蛇想和本體談的內(nèi)容。
“怎么可能！我還不了解你？把你放出來，你絕對第一時間跑路……還有本體你那猶豫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快拒絕??！”打更人回頭，卻發(fā)現(xiàn)沐游似乎還真在認(rèn)真沉吟，急忙勸阻。
“你閉嘴！這次不一樣，本大爺是認(rèn)真的?！本呱甙櫭嫉闪搜鄞蚋耍聪蜚逵蔚溃骸安恍诺脑?，可以用你的天道之力寫成明文的契約，你應(yīng)該知道，天道的契約，即便是天災(zāi)獸也不能違背……”
“天道契約？靠譜嗎？”打更人看向沐游。他可以通過融合獲得沐游的記憶，但卻無法感受到天道之力的存在和作用。
“廢話，當(dāng)然靠譜！我們天災(zāi)獸正是因為受到天道規(guī)則的約束，必須永不停歇的參與四季輪回，不然，你當(dāng)我們樂意去給天道‘打工’么？”
具蛇白了他一聲，沒多解釋，只是看著沐游：“我說的是與不是，你最清楚，況且，本大爺也需要靠你們的天道之力，來防止那人的奴役……無論從哪方面，我們都只能合作！”
“是這樣嗎？”打更人向沐游求證，對于具蛇他還是不敢完全相信。
沐游點了點頭，示意具蛇沒有說謊。
天道之力這東西，互相之間有排斥性，對于同一個生物，還有先來后到的‘占坑’概念。
混亂之神想用天道之力奴役天災(zāi)獸，前提是天災(zāi)獸身上不能有其他人的天道之力附著，否則，就得先讓他人的天道之力消失，再將自己的天道附著上去，才能完成控制。
而讓其他天道消失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干掉這股天道的來源。
因此，只要具蛇和沐游簽訂了天道契約，便相當(dāng)于加了一層保險，今后即便混亂之神捕獲了具蛇，在沐游死亡之前，也無法奴役它。
“想好了沒？想好就快些決定，本大爺耐心有限！”具蛇看沐游遲遲不說話，不由催促。
其實雙方之間是它比較著急，畢竟它現(xiàn)在屬于階下囚，只要能重獲自由，就比現(xiàn)在強(qiáng)，不過它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沐游會拒絕，因為留給愚者的選項同樣不多，和它合作就是其中的最佳選擇。
果然，沐游沉吟了許久，權(quán)衡了各種利弊之后，終于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合作……不過，具體的契約內(nèi)容，還要好好的商定一下?！?
“那是當(dāng)然?！本呱咝α寺?，收吐著蛇信，目光中閃動著狐貍般的狡詐。合作達(dá)成，接下來的談判就是雙方為各自爭取權(quán)益的時候，自然得好好談。
接下來沐游和具蛇開始了契約內(nèi)容的談判，具蛇很精明狡詐，沐游卻也不差，雙方就像老狐貍碰上小狐貍，一爭起來就沒完沒了。
打更人在旁邊聽得都快麻了，怎么感覺像兩個大媽在菜市場買菜，為一顆菜葉子斤斤計較的既視感……
沐游和具蛇爭吵了七八個小時，吵到天都黑了，才終于得出一個雙方都勉強(qiáng)接受的結(jié)果。
具體契約內(nèi)容有三條。
第一是具蛇被解放后，今后不得主動攻擊人類的聚集地。這里的聚集地，包括地球和星靈界，以及高天世界的人類城市，恐懼季的時候，具蛇游經(jīng)這些地方時，要主動繞開。
第二，具蛇被解放后，要全力幫人類對抗噬神獸，直至戰(zhàn)爭終結(jié)。
前兩條其實沒什么爭議，不攻擊人類地盤，對具蛇就是舉手之勞，至于對抗噬神獸，本來也是它的目的之一。
重點是第三條。
沐游要求，具蛇本體內(nèi)剩余的意識，也要全部被封印在打更人體內(nèi)，打更人可以靠他的精神壓制具蛇，讓其臨時陷入沉睡。
這一條制約看似霸道，但對于人類來說卻是必須的，否則具蛇今后哪怕不主動進(jìn)攻人類，也有的是辦法借刀殺人，利用別的種族讓人類受難甚至滅絕。
而具蛇自然是堅決反對這一點，真要這么契約，那它和被奴役了有什么兩樣？只不過是奴役者由混亂之神變成了打更人而已。
它要的是地位平等的契約，而不是淪為他人的‘寵物’。
具蛇極力反對，沐游則據(jù)理力爭，雙方在這一點上持續(xù)糾纏，互不相讓，最終也只能各退一步：具蛇答應(yīng)這一條，但前提是，在它今后沒有做出違背人類利益的事情時，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打更人不能隨意壓制它的力量和行動，否則它可以反制。
“所以你們就決定了？”打更人看著沐游和具蛇。
“是的?！便逵魏途呱咄瑫r點頭。
“不會反悔了吧？”
“不反悔?！?
“emmm……”
打更人看著兩人最終寫好的三條契約，摸了摸下巴：把具蛇封印在他體內(nèi)，兩人平時要隨時一起行動，而他可以在具蛇的不反對的情況下，動用具蛇本體的力量……這關(guān)系，怎么有些熟悉？
“這不真成人柱力了嗎……”打更人臉色古怪。
“唔，差不多吧……”沐游點了點頭。
不過這份契約還有一點隱形的限制，那就是完成契約后的具蛇和打更人，將成為一種共生關(guān)系。
一旦打更人死亡，具蛇本體倒是不會直接死，但它的意識和大部分力量會跟著打更人消散，直到若干年后，具蛇的意識會重新在世界某處凝聚，但那時的具蛇，已經(jīng)是一只新生的具蛇。
對現(xiàn)在的具蛇來說，當(dāng)意識消散的那一刻，它和死了沒有區(qū)別，所以它平時還要時刻注意保護(hù)打更人的安全。
此外，就是徹底接納了具蛇本體的打更人，今后將無法作為分身回歸沐游體內(nèi)，因為神權(quán)會和具蛇的力量沖突，這意味著雙方無法再方便的同步記憶，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限制。
不管如何，此時條件談好，沐游也沒有浪費時間，當(dāng)即傳送去了紅薔薇學(xué)院，通過森林中的入口，重回苦澀花園。
兩個小時后，沐游和打更人現(xiàn)身在暗窟之底，具蛇本體的前方。
具蛇本體內(nèi)也存在著一部份意識，和打更人體內(nèi)的具蛇意識屬于一體，此刻兩份意識一接近，便立即獲知了彼此的記憶。
“……總之，條件就是這樣，接受的話，就簽了這份契約?！便逵我呀?jīng)提前用天道附著的秩序之力，寫好了一份契約，丟向了空中。
“轟隆隆……”
整個暗窟底忽然地動山搖起來，高空中一對蛇瞳張開，地上盤踞的蛇軀也開始蠕動。
得知自己馬上就能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具蛇本體顯得很激動，急忙甩出一團(tuán)能量涌向契約。
沐游將契約收回，仔細(xì)看了幾遍，確認(rèn)沒問題后，這才捏碎了紙張。
其中的秩序符文，化為一道道光影，分別涌向沐游、打更人和具蛇本體。
三人頓時都感覺身體被一道更高層次的無形規(guī)則束縛。
契約成型，雙方才算是徹底站在了同一陣營。
在具蛇本體催促的目光中，沐游召喚出麒麟臂，伸向了那柄圣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