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胖了？”

趙野挑眉，“你這么想？”

“起初這么猜過，一轉(zhuǎn)念我覺著不是，你不會挖苦女人形貌。”原婉然頓了頓，為將說的事胸有成竹，也因此既靦腆，又甜蜜，“對我更不會。”

趙野輕彈她額頭，笑道：“算你聰明?！?/p>

“那，是什么意思？”

趙野眼珠一轉(zhuǎn)，拉她上酒樓。

兩人在帶寢間的雅座落坐，趙野悄聲囑咐堂倌，先上兩道菜。

一道是魚膾，生魚切成片，晶瑩剔透，透出底下瓷碟紅艶底色金漆花紋。原婉然舉箸品嘗，是從未吃過的魚肉，細(xì)嫩帶韌，毫無腥味。

另一道是燉魚湯，碗里湯汁奶白，幾塊魚肉半浸半露，飄出鮮香熱霧。

趙野舀湯推向她，她嘗了口，睜大眼睛。

趙野笑問：“好吃嗎？”

原婉然重重一點頭，那魚湯湯頭充滿河鮮的濃郁醇美，鮮得人眉毛要掉下來，那魚肉柔滑細(xì)嫩，怎么吃怎么香。

“河豚肝更美味，膏腴軟嫩，入口融化，可是不好讓你吃。這魚有大毒，肝臟與胞宮尤其如此，廚子料理失法，要吃出人命。”

“我們吃的是河豚？”

“對。”

原婉然凝神略思，因問道：“你喚我小河豚，可是拐彎抹角說我‘好吃’、“喜歡吃我”？”

“你好不好吃用得著說？”趙野倚桌托腮，聞言笑道：“忘了夜里我都干么去了？”

原婉然粉臉飛紅，輕嗔丈夫一眼。

趙野替她舀湯，問道：“你細(xì)想去，早上我們還聊了什么？”

“啊，說你桃花很多，問你有過幾個相好?！@與河豚什么相干？”

趙野道：“前朝名士吃河豚，評價‘也值得一死’，老話又說：‘不吃河豚，不知魚味，吃了河豚，百鮮無味?！?/p>

他傾身向前拂她發(fā)鬢，灼灼眸光直穿人心，“懂了嗎，小河豚？”

原婉然受不起那吞人眼神，身子先酥了半邊，綿弱應(yīng)道：“懂啦?！?/p>

趙野雙手抱胸，道：“話說開了，現(xiàn)在我要吃河豚。”

“嗯，好?！痹袢悔s忙舉匙舀湯喂上他嘴邊。

“不是這個，”趙野緊盯她說：“要我那只小河豚。”

他神情霸道，帶幾分孩子撒嬌的憊賴，原婉然心軟化到極處。

“那……你的小河豚來啦?！彼t著臉細(xì)聲道，湊向丈夫唇上輕輕一吻。

已經(jīng)不是首次親嘴，卻聽到趙野粗重呼吸，繼而他道：“沒吃飽?！?/p>

于是原婉然喂了又喂，到了半夜總算填滿趙野饑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