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原婉然留心自己身上長肉,和韓一、趙野談及此事,兩個丈夫都微笑。
“真好?!表n一說道,短短兩個字表達了他對原婉然發(fā)福一事,在任何想到或想不到的層面上全盤飽含欣賞歡喜之意。
原婉然品出韓一話里意味:他覺得自己怎么樣都好,不禁甜絲絲笑了。
轉(zhuǎn)念她又有些猶豫,“胖了,看起來鈍鈍的……”
趙野糾正,“那叫‘嬌憨俏麗’?!庇值溃骸拔覀兗彝裢?,怎么都標(biāo)致得緊,瘦時是一種好看,胖時是另一種好看?!?/p>
韓一又道:“阿婉這樣子好,哪天瘦下來,也不至于太瘦?!?/p>
因著丈夫們夸贊贊同,原婉然覺得自己發(fā)福確實如他們所說的那么好,那么妙。
不過大魚大肉到底不夠養(yǎng)生,她在吃喝上開始節(jié)制些,兩個丈夫體察到她的心思,趙野多挑清淡菜色做,韓一改烤地瓜和土豆。
誰知不多時,繡坊遞來消息,疫情好轉(zhuǎn),繡坊準(zhǔn)備復(fù)工。
膘來如山倒,膘去如抽絲,原婉然一時瘦不了多少,今兒回繡坊便屢屢教人誤會她懷上了。
繡房里,繡娘們拿原婉然打趣了一會兒,一個繡娘道:“我原以為韓趙娘子繡完泰西繡畫,就不回繡坊了。你兩個相公都很疼你,你家大官人又高升,自然更樂意你待在家里享清福?!?/p>
原婉然道:“他們讓我隨自己喜歡,出來干活或者留在家里,都好。”
和原婉然交好的繡娘道:“不過你們夫妻恩愛,遲早有孩子。繡娘們當(dāng)了娘,往往留在家里接繡活,不再進繡坊干活,這樣,往后咱們便不能常相見了?!?/p>
繡房里繡娘聊得熱鬧,游廊上的趙玦冷著一張臉,掉頭往外走。趙忠曉得主子不打算進賬房視察,便駕車載他離去。
路上車?yán)镘囃庵髌蛡z寂靜無語,唯有路上行人車馬走動聲音。
忽然咚地一響,有什么金屬物事砸在他們騾車駕座上,揚起一團炙熱灰塵。那物事旋即往路上滴溜溜一落,教行駛的騾車拋至后頭。
趙忠瞬間毛發(fā)直豎,肌骨緊張,以為中了埋伏暗算。他睜眼四望,抬手準(zhǔn)備一發(fā)現(xiàn)可疑人等形跡,便發(fā)出袖箭迎擊。
然而路上車馬奔行如常,而他眼角余光里,瞥見自家駕座上頭一片炭火灰燼和零星炭塊,并在灰燼的炭火氣里嗅出趙玦慣用的香餅氣味。
趙忠猛地醒悟,不是他們主仆遇到伏擊,是趙玦從車廂內(nèi)將他取暖的手爐砸了出去。
他扭身轉(zhuǎn)向車廂,一道樸素的丈青布簾隔住駕座和車廂,遮住了車廂內(nèi)里光景,他只能對著布簾瞠目。
他服侍趙玦以來,從來不曾見他發(fā)過一丁點脾氣。這位主子倔強要強,即令極為不適,身不由己在人前顯得狼狽,仍舊盡力維持體面,平靜待人處事……
幽暗車廂里,趙玦白玉般美好的面孔緊繃著,雙唇抿成一線,眼眸火光閃動。眨眼他嘴唇一動,面上肌肉舒展開來,慢慢地,陰惻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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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本來想早些更新,有一段旁枝情節(jié)總覺得不通順,后來決定暫時不寫,以后看情形要不要加回去。不論如何,不影響主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