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張口結(jié)舌楞在當(dāng)?shù)亍?/p>
這蔡重吃喝嫖賭一身毛病,她在娘家做姑娘時,哥嫂熱衷撮和她倆,虧得婚事沒成,后來她嫁人,與娘家和蔡重更無往來。前陣子開始,蔡重打著替他姐姐夫家——也就是原婉然娘家,傳話的借口上她家走動,言行輕浮,她躲還來不及,嫁他?沒門兒。
況且她已經(jīng)嫁作人婦,哥嫂和蔡重哪來的底氣,以為他們讓她改嫁,她便改嫁?
“瞧你,樂得說不出話了?!辈讨貎叭灰运抢锘紫x自居,擠眉弄眼揶揄她其實是給氣出來的沉默。
她臉色微沉,垂眸向身旁喚道:“黑妞?!笔疽夂阪ぺs人。
然而話在舌尖尚未送出,她當(dāng)即意會,黑妞不在了。
原婉然剎那又眼泛淚花,但警覺外人、而且是她素來討厭的蔡重在旁,便不肯示弱,強自咽回淚水。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掠過附近,心頭閃過一個念頭,眼底的水汽直接嚇得干凈:蔡重為人浮滑,往日全靠黑妞驅(qū)趕嚇退,如今黑妞沒了,從山坡到家里大段路程只她們孤男寡女,萬一他不安好心……
她頭皮隱約發(fā)麻不敢再想,目光落在洞底的鋤頭時咬了咬唇:剛剛爬上地時該隨手把它帶上的。
盡管心焦,她面上極力不露心緒,正色道:“你休胡說,我已有丈夫。”
蔡重呵呵冷笑,“仗打完半年多了,韓一便是爬也該爬回京城,到現(xiàn)在連個人影兒都沒見,準(zhǔn)是死透了?!?/p>
“他會回來,他說過他會回來?!彼捖曊諛榆浫幔Z氣卻十分堅定,“哪怕他死了,我也不嫁你?!?/p>
“為什么不嫁我?”蔡重滿面狐疑,隨后醒悟了什么似的,眼睛瞪得銅鈴大,指住她鼻子暴喝,“破貨,你勾搭上野男人?”
“你、你少血口噴人,”蔡重兇起來不是不嚇人,她后退一步,捺下怯意道:“我要守寡。一女不嫁……”突然她不作聲,只因“一女不嫁二夫”這話她已無資格出口,思及其中原故,她投向蔡重的目光又添怨懣。
蔡重全沒留心她敵意加深,只當(dāng)聽了笑話一樣哈哈大笑。
“守個屁寡,”他繞過墓穴逼近她,笑道:“不說前陣子朝廷下詔,鼓勵寡婦改嫁,德妃娘娘你知道吧,年初生了皇子的那位。她頭婚嫁襄王,后來襄王死了,棺材白天才入土,她夜里便爬上龍床肏小叔。貴人尚且這般,你一個村婦裝什么三貞九……”突然他一臉恍然大悟,擊掌道:“我懂了,準(zhǔn)是韓一那廝腰里無力,沒叫你快活過,你當(dāng)男人都這樣,所以情愿守寡?!?/p>
原婉然聽不得如此粗俗言詞,小臉?biāo)⒌赝t,忍無可忍“呸”的一聲,聲響不重,但臉上赤裸裸的厭惡,比任何詈罵都響亮。
“操,”蔡重一點紅自耳根起,須臾漲紫面皮,“反了你,和老公甩臉子?”抬手搧她巴掌。
原婉然那邊早心生防備,蔡重一動她便后仰上身倒退,可惜動作稍遲,蔡重的手險險擦過她臉頰,卻落在胸前,無巧不巧插入衣領(lǐng)交襟,手過處順勢扯開衣服,露出一角中衣。
“?。 痹袢晃孀∫陆?,忍不住放聲驚呼。
她容顏十分秀麗,猶帶三分少女豐盈的面龐肌膚細(xì)膩,粗布衣裳順著胸前隱約勾出小丘起伏,到了腰間則空蕩垂掛,顯出腰身纖細(xì)。蔡重見這么一個標(biāo)致人兒面色蒼白,神態(tài)驚慌,分明怕了自己,滿腔怒火頓時改作十分得意,自覺高大威武,真男子漢也。
他又發(fā)現(xiàn)她害怕時五官微皺,竟是別樣地勾人。
要是把她壓在身下弄得小臉扭曲,想必更有得瞧……想到這兒,他臍下三寸一團(tuán)火起。
蔡重每回上門都存了占原婉然便宜的想頭,只恨黑妞護(hù)主無從下手,現(xiàn)下黑妞已死、附近無人,他獰笑一聲,湊近前把她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