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難以捉摸,本來規(guī)矩溫柔,轉(zhuǎn)眼便放肆妄為,或者這時放蕩不拘,下一刻又正經(jīng)了。
早前趙野洞穿她說謊欺人,笑說“小騙子,杖刑伺候”,她真當完了,苦著臉坐等他下一步折騰。
趙野反倒按兵不動,認真問:“真弄疼你了,還是不樂意?”
她那時依稀猜著一點趙野的脾性:你糊弄他,他便作怪整你,同他好好說,事態(tài)或許兩樣。
“我錯了,”她改弦易轍坦白:“不該撒謊騙你,我不疼,也不是……”她頓住,不知道怎么措詞好。
對丈夫說不樂意行房傷感情,再者夫妻歡合,固然由趙野起頭,她畢竟亦感歡悅,說不樂意太假撇清;真有不樂意的時候,也在房事末了,她吃不消那種滅頂快意。
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向丈夫表態(tài)“樂意行房,只要你別弄得我太快活”?
原婉然別開臉,揀了另一句實話回答:“實在乏了……”三場歡愛,加以李大攪局,她心力上的確支持不住。
“有話直說,就是別誑人。”趙野說完,退出她身體。
此時兩人相對,幷無外務(wù)干擾,趙野的男根碾過花徑時,原婉然感覺格外清晰,似要將她徑內(nèi)軟肉一幷翻扯出去,輕掀麻癢;鈴口脫離花穴的剎那,啵的一輕聲,堵塞甬道的春水淌流而下。
她聞聲,忍不住瞥了兩人下身一眼,便見趙野紫紅熱鐵依然精神抖摟,青筋怒張。
因為擔心趙野憋著難受,她多嘴問了一句:“那你,怎么辦?”
天知道她就不該看不該問,看了問了,趙野那壞笑又來了。
“既然娘子關(guān)心……”他拉扶她坐起,捉過她的手拉到那話兒。
“呀!”她吃了一驚,盡管曾經(jīng)身子內(nèi)外都感受過趙野那處的堅挺,但首次以手觸摸,依然詫異——明明是肉,卻硬梆梆的。
趙野說:“犯婦原氏,念爾體弱,當不得杖刑,改判拶刑?!贝笫指采纤男∈郑谧陨砟懈舷绿着?。
原婉然萬萬沒料到還有這等玩法,驚呆了直眼看著,半晌回神,趕緊別開眼,可她能感覺趙野灼熱的視線烙在自己身上,手心急速拂過的男根粗長脹大。
原婉然不禁想到趙野分身在自己花徑深處沖鋒陷陣的光景,立時心跳加劇,本能想抽開手,又怕施力太大,弄傷趙野。只能暗嗔:酷吏,這酷吏……咦,不對,是無賴才對,自己怎么教趙野帶偏了?
那一刻,原婉然驚覺自從趙野出現(xiàn),她便讓他牽著鼻子走。
稍后趙野完事,她架不住疲乏沉沉睡下時,那份醒悟及隨之而來的不安跟進夢境,帶她回顧兩人歡合最烈的形景:明明屬她的身體,趙野卻更了解,更能掌控,強悍地打開、進出,為所欲為,不管她受不受得住、跟不跟得上,一股勁兒傾瀉快意,而她全無招架之力。
此外,不止一次,她腦袋里轉(zhuǎn)什么念頭,接著趙野便說出能對應(yīng)的話語,仿佛把她看得透明透亮,可趙野腦袋里裝了什么心思,她一點頭緒都沒有,老受他擺布。
原婉然這兩年過慣了自在日子,驟然落入趙野五指山,自是不大適應(yīng),但她更煩惱,也最擔憂趙野的脾氣。
李大來時,趙野無法無天,在旁搗亂;李大折返,探問“病情”畢竟出于好心,趙野卻要發(fā)作。
當時她顧著暪李大、攔趙野,不曾多想,事后回憶,連帶記起兩年前趙野發(fā)火的諸般后果:卸過人雙臂關(guān)節(jié)、動過活埋人的惡念。
原婉然以為兩年前的事事出有因,趙野情有可原,對他怕歸怕,幷且刻意提防著不去得罪,依然以為他人不壞——彼時自己咬傷他,他當下沒還手,事后不追究,不是嗎?
可是趙野那樣野,韓一不在,沒人管得動,在家野倒罷了,在外頭野,闖了禍,吃了虧,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