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凱心里也有些發(fā)毛,只是他一貫冷臉,別人一時間也沒有看出他的不對。
傅衡逸看了一眼顧陽和顧凱,倆人心里頓時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大哥(傅哥)知道了。
“我已經跟李連長打過招呼,年后你倆一起去部隊里歷練。”傅衡逸淡淡開口,只是剛說完,顧凱就看了過來。
“那個,傅哥,我就不用去了吧?”
傅衡逸淡淡掃過來一眼,“我跟顧伯伯打過電話,他說既然你不想接手企業(yè),那么就跟顧陽一起去部隊吧?!?/p>
顧凱︰……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當時就直接進公司得了,只是他最大的(愛 i)好是賽車,要不是他父母竭力反對,也許現在他已經是個賽車手了。
顧陽一句話都不敢說,看傅衡逸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賭場的事(情q ng)了,自己不說話也許在部隊里還能好過一點。
看著顧陽乖乖聽話的樣子,傅衡逸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敢?guī)е掀湃ベ愜?、打架甚至賭博,任何一樣都能讓傅衡逸給顧陽松松筋骨,更何況是三罪幷罰。
顧陽對上傅衡逸涼涼的目光,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大哥,你這樣還不如動手揍我一頓,真的。
沈君煜是最后到的,推門進來,看見一群人,“喲,都在啊,今天這是什么(日r )子?”
“某人被老婆拋棄了,所以想起我們這群單(身sh n)漢了?!表n奕閑涼涼開口,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沈君煜看了看包廂,果然沒有看到沈清瀾,“清瀾去哪兒了?”
韓奕笑得很是好看,桃花眼中灼灼光華,“跟小(情q ng)人約會去了,留下我們傅少獨守空閨?!?/p>
傅衡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韓奕立馬(禁j n)聲,會威脅人了不起啊,竟然用眼神威脅我,本少爺度量大,不跟你計較,哼。
沈君煜知道韓奕嘴里沒一句真話,也懶得跟他說,在傅衡逸的旁邊坐了下來,視線卻落在顧陽的(身sh n)上,“顧陽和顧凱這是怎么了,垂頭喪氣的?”
顧陽不說話,他現在哪里還有心(情q ng)說笑,躺在沙發(fā)上裝死,顧凱此刻心(情q ng)也不美妙,不想說話。
韓奕笑得更歡了,“有人作死欠收拾,現在被收拾了唄?!?/p>
其實韓奕也不知道顧陽顧凱倆人做了什么事,但是看著有人比他更倒霉,心(情q ng)沒來由地很是舒爽。
江晨希推開他的腦袋,一個大男人不好好坐著,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身sh n)上,能看嗎?
“晨希,”沈君煜看見江晨希,想起了一件事,“你是不是跟沈希潼相親過?”
“什么?相親?!誰跟誰相親?”剛剛說完,原本裝死的顧陽就蹦了起來,那活力四(射sh )的樣子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江晨希的臉色微黑,提到那個女人心中就忍不住一肚子火,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那么難看的女人,不是臉蛋難看,而是心丑陋。
沈君煜看見江晨希的表(情q ng),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沈希潼這個眼高于頂的看不上江晨希的同時還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我不知道我媽媽給你們倆牽了紅線?!?/p>
“這跟你沒有關系?!苯肯N⑽⒁恍?,“你是你,她是她?!彼麖膩硪矝]有將這二人聯(lián)系到一起過,即便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妹。
“你沒有放在心上就好?!鄙蚓戏帕诵?,他倒是不擔心沈希潼,只是怕江晨希心中有什么想法。
“你們誰來解釋一下相親到底是怎么回事?”顧陽看看江晨希,又看看沈君煜,一臉的迷茫。
韓奕也好奇,但是看晨希的樣子也知道事(情q ng)大概幷不愉快,他還是不要去摸虎須了。江晨希這廝,平(日r )里那是絕對的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但是誰要是真的把他惹惱了,那就是一匹黑到骨子里的狼,絕對(陰y n)的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顧陽竄到江晨希的(身sh n)邊,活脫脫一只好奇寶寶,“晨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跟沈希潼攪和在一起?”
江晨希笑看了他一眼,問得溫和親切,“想知道?”
顧陽很想點頭說是,但是對上江晨希那雙含笑的眼眸,這個頭怎么也點不下去,擺手,“其實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p>
說完,躥回顧凱(身sh n)邊,韓奕給了他一個慫的眼神,顧陽瞪眼,你不慫,你咋不去問。
韓奕移開目光,他才不會這么蠢呢。
一群大男人沒什么事(情q ng)做,韓奕拿出了一副麻將,“來,玩一局。”
沈君煜率先坐下,顧陽緊跟著坐下,顧凱不玩,坐在一邊看他們玩。
“晨希、衡逸,三缺一?!表n奕招呼。
“我出去一下,你們玩?!苯肯]什么興致,傅衡逸站了起來,房間里很快想起麻將相撞的清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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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里,你跟蹤我?”沈希潼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鄙夷。
江晨希垂眸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黑絲吊帶短裙,隱隱能看見雪白的肌膚,裙子短的只到大腿根,露出兩條修長白皙的腿,臉上畫著濃重的眼影,大紅色口紅,標準的夜店打扮,跟那天相親時見到的完全是兩個人。
如果不是她主動出現在在自己面前,擋著自己的路,他能認出她才怪。
“那天我就說過了,我跟你不可能,我們不合適,你即便跟著我,裝作跟我巧遇,我也不會覺得你跟我是有緣分的?!鄙蛳dW哉f著,根本沒有注意到江晨希越來越冷的臉,或許注意到了,但是她也不會在意。
“而且,這里不是你能消費得起的,你還是早點離開吧,免得一不小心一個月的工資就沒了?!鄙蛳d恍嫉卣f道。
就一個窮教書的,即便家里條件還可以,但是這里是什么地方,是他能來的嗎?打腫臉充胖子,德(性x ng)。
“你一向是這么自以為是?”江晨希聲音很沉,語氣冰冷,他的(身sh n)高比沈希潼高出一個頭,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沈希潼必須要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但是逆著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q ng),只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是生氣了,她不屑地笑笑,不過是仗著他媽媽跟她母親的那點子關系,就以為自己能跟她相提幷論?
她從包里拿出一疊紙幣,在江晨希的面前搖了搖,“哪,這些錢你拿去,今晚就算是我請你的,以后你不要再出現在這里了,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也不要再跟蹤我,就算是你媽媽跟我媽媽是好朋友,我也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p>
江晨??粗矍暗募垘牛繙y大概有兩三千,出手可真夠豪氣的,這就是京城里盛傳的名媛千金?
他笑了,他的五官算不上很耀眼,但是很耐看,屬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加上渾(身sh n)的書卷氣,與此時的環(huán)境頗有些格格不入,可是此刻笑起來的樣子卻讓人覺得無端增加了一絲魅惑。
沈希潼眼眸微微一閃,卻又在瞬間恢復清醒,心里懊惱,自己剛才竟然被一個窮教書的給蠱惑了,將手里的錢砸在江晨希的(身sh n)上,“拿著這錢,走吧?!?/p>
真的是用的砸的,紙幣紛紛揚揚,散落在江晨希的腳邊,江晨希蹲下來,一張張地撿起來。
沈希潼低頭看著他的動作,不屑地笑笑,都說是讀書人傲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撇撇嘴,就要離開。
“等一下?!?/p>
江晨希開口,沈希潼腳步微頓,轉過(身sh n)看著他,神(情q ng)有些不耐煩,“你又想干什么?”
江晨希笑笑,笑容泛著冷光,拉住路過的一個男人,將手里的錢放在對方的手上,“這錢是這位小姐給你的,邀請你今晚共度良宵?!?/p>
他的運氣很不錯,隨便拉的一個男人就是一個牛郎,看了一眼沈希潼,尤其是在她的某些部位頓了頓,眼神微亮,嘴角揚起一抹自認迷人的弧度,“非常樂意為您效勞?!?/p>
沈希潼青了臉,狠狠瞪著江晨希,“江晨希,你什么意思?”
只是江晨??匆矝]看她,揚長而去。
沈希潼哪里肯吃這樣的虧,就要追上去,腰上卻多了一只手,陌生的男人氣息撲面如來,帶著濃濃的脂粉味。
“這位小姐,今夜如此美好,你想要哪里,想要什么樣的方式我都隨你啊,包你滿意?!蹦腥苏f的曖昧,甚至還伸出舌頭在沈希潼的耳垂上((舔ti n)ti n)了一下。
沈希潼的(身sh n)子一僵,隨即用力地將男人推開來,反手就是一巴掌,“給我滾開。”感受著耳朵上的濕潤,胃里一陣翻滾,她惡心。
她的力道很大,男人沒想到這女人說動手就動手,臉被打了個正著,頓時就怒了,他們這一行就是靠臉吃飯的,臉要是毀了,那就是毀了他的飯碗。
“你個臭女人,竟然敢打我?!?/p>
別人一硬,沈希潼就軟了,見對方發(fā)了彪,心里發(fā)虛,害怕對方一拳揍過來,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要是對方真要打,她哪里是他的對手。
“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手,沒你好果子吃?!币娭鴮Ψ脚e起了手,沈希潼尖叫。
“打你,打你都是輕的?!蹦腥说陌驼凭鸵湎聛怼?/p>
“等一下。”沈希潼喊,男人的手頓了頓。
“不就是錢嗎,我有的是錢?!鄙蛳d蜷_錢包,又從里面拿出一疊紙幣,看也不看,就扔在男人的(身sh n)上,“拿去,然后拿著這錢給我滾?!?/p>
這錢比剛才江晨希給他的還要多,男人滿意了,拿著錢走了,走之前不忘回過頭來對著沈希潼嫵媚一笑,“美女,我叫凱瑞,經常來這里,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隨時可以找我,我……。很棒的?!彼哪樕夏朔郏缴纤坪跻采狭舜綂y,這樣一笑,很有幾分偽娘的氣質。
沈希潼再也忍不住,跑到洗手間里一陣狂吐,用手接起水就往自己的臉上撲,反反復復洗著自己的耳垂,一直到耳垂泛紅了才停下來。
她臉上的妝容全花了,眼線流出來,在臉上劃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跡,看上去很是可怖。
她從包里拿出濕巾,將臉上擦洗干凈,重新上妝,看著鏡子里那個又恢復了光彩照人的自己,心中的一口郁氣卻怎么也抒發(fā)不出來。
江晨希,你給我等著。
因為剛剛的動作,她(胸xi ng)前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她的衣服雖然是黑色,但是很薄,此刻濕了,緊緊地貼在她的(身sh n)上,勾勒出她(胸xi ng)前迷人的曲線。
沈希潼也不在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扭著腰,去了舞池。
在舞池中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sh n)子,與陌生男人姿勢曖昧的舞動著,無視著那一雙又一雙在自己的腰上或是(臀t n)上游移的手,沈希潼的臉上帶著一抹迷醉。
她喜歡這樣被男人環(huán)繞,仿若眾星拱月般的感覺。
她其實很討厭被沈家的條條框框束縛著的自己,為了自己的形象,她就連笑都要端莊大方,優(yōu)雅得體,保持著一個名媛千金應有的風度儀態(tài),更不要說畫著這樣的妝容,穿著如此暴露的衣服出現在人前了。
可是她又丟不開沈家小姐的(身sh n)份,因為內心里她也知道,一但失去了沈家,她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沒有。
所以她只能偶爾來夜店玩玩,放松放松。
但是即便是來夜店玩,她也要在自己的臉上撲上厚厚的粉,畫著濃妝,確保自己不被別人認出來。
有人在她的(胸xi ng)前摸了一把,她笑笑,伸手在眼前的男人(胸xi ng)前的肌(肉r u)上拍拍,甩給對方一個電眼。
她喜歡有力量的男人,而不是剛才那種油頭粉面的小生,譬如傅衡逸,譬如,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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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希,你剛才干什么去了臉色這么難看?”韓奕見著進來的江晨希,問道。
江晨希在沙發(fā)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冷冷地說道,“遇上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瘋子。”
韓奕曖昧一笑,“是女瘋子吧,晨希,你的魅力可真大啊?!?/p>
江晨希掃了他一眼,目光冷冰冰的,“今晚贏了?”
韓奕得意一笑,“那是當然?!备岛庖菝黠@玩牌心不在焉,根本不管輸贏,他自然成了最大的贏家。
江晨希走過來,拍拍傅衡逸的肩,“讓我玩一兩局?!?/p>
傅衡逸本來就是來湊數的,自然就給江晨希讓了位。
“喲,晨希,今天給哥哥送錢來啦?”韓奕吹了一聲口哨。
江晨希沒有說話,只是溫潤一笑。
沈君煜看了一眼韓奕,平時不是(挺t ng)精明的,現在就開始犯傻了,沒看出來江晨希心(情q ng)不好?
“晨希,哥哥我哪里得罪你了,讓你下這樣的狠手?”韓奕在連輸了五局之后,終于青了臉,怪叫道。
江晨希將韓奕面前的籌碼撈到自己的面前,看著眼前高高堆起的籌碼,郁悶的心(情q ng)得到了一定的緩解,再看向韓奕時的目光中也帶著笑意。
“沒有得罪我,最近手頭沒錢了,賺點零花錢。”
韓奕臉色鐵青,你沒錢,騙鬼呢,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表面上是個大學老師,實際上呢,輪((操c o)c o)盤的能力,你江晨希認第二,我韓奕都不敢認第一,恐怕我的(身sh n)家都沒你江晨希多。
江晨希淡定自若地將面前的籌碼收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贏了就想跑,江晨希,你個混蛋?!表n奕罵罵咧咧的。
傅衡逸也跟著起(身sh n),“我也走了?!彼氖稚夏弥謾C,似乎在發(fā)信息,發(fā)給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也該回去了,回去晚了我爸那里不好交代。”沈君煜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t o)。
韓奕瞪著這幾個要走的人,瞪了三秒鐘,將手里的麻將扔在桌上,“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還玩什么。走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p>
顧陽和顧凱想了想也跟著走,一瞬間一群人走了個干凈。
“哎,君煜,那個是不是你妹妹?”韓奕隨意往樓下看了一眼,拉住沈君煜,指著樓下的舞池中的某道(身sh n)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