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么?”
舒言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抬起還很紅潤的臉蛋看向蔣大海,有些茫然的重復:“離婚?”
“嗯,離婚”
高大粗魯?shù)臐h子難得有些緊張,連勒在舒言腰上的手都變的緊了些,把舒言弄的直皺眉,但兩人誰都沒有在意。
蔣大海干咳了一聲,有些掩飾的惱怒:“別跟我說你愛他,我來了這么多天你連一次都沒有提到過他,你看看你這個家里,連張像樣的合照都沒有,哪有像你們這么過日子的”
更別提李志成那小子長的還不怎么樣,看著老實實則猥瑣,一副欺軟怕硬的模樣,倆人一起打工的時候蔣大海就看不慣他,沒少擠兌他。但李志成這傻逼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包,蔣大海越這樣他就越上來湊近乎,又是給人買酒又是買煙,上趕著討好他。
蔣大海當時心里不屑,卻也沒拒絕,和他喝了兩次酒后,李志成心里得意,以為他愿意照著自己了,興奮之下喝醉了酒,把他娶了個雙性男妻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哦?”蔣大海終于來了興趣,一邊點著煙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就你小子這樣的也有人愿意跟你?”
他這話說的直白又難聽,愣是把李志成弄的一噎,干巴巴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卻也不敢反駁什么。
李志成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服氣,于是把被子中的酒一飲而盡,接下來就開始吹噓他娶的那個男妻有多么賢惠,在床上又有多么騷,每天都纏著自己干他,那下面是水多穴又緊,奶子也又大又軟。他越說越不堪,瞇起的眼睛里露出淫邪的光,臉上閃過一絲向往的神色,把蔣大海看的直皺眉。
其實男人嘛,在一起喝了酒談?wù)摰囊矡o非那點事,性是他們說的最多的。但李志成卻在其他男人面前這樣肆意的貶低他的妻子,對他在床上的表現(xiàn)評頭論足,那樣子,倒像是把舒言當成了一個可以免費供男人發(fā)泄的妓女婊子。
眼看著李志成越說越興奮,蔣大海心中厭惡,直接便打斷了他:“行了,你他媽說這么多,也沒見耽誤你出去找女人”,李志成經(jīng)常帶一些妖艷的接客女回來,他看見不止一兩次了,有時候那些個女人為了多攬些生意,還會在李志成睡著后跑過來勾引他,但都被他給丟了出去。
剛被人操過的玩意,也不嫌臟,蔣大海煩躁的又抽了口煙。
李志成臉上訕訕的,“這不人沒在身邊嘛,男人嘛,總要有發(fā)泄的時候,憋壞了也不好蔣哥你說是吧,嘿嘿”
“滾,當誰都跟你似的喜歡喜歡在垃圾堆里找女人,行了,這酒我就不喝了,睡了”
說完碾了煙頭起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倒頭就睡。
但不知為何,一向很快便當入睡的他今夜竟失了眠。一閉上眼睛腦子里都是關(guān)于李志成描述他的雙性男妻那番話。
女人他操過不少,這雙性人還真沒嘗試過。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李志成說的那樣銷魂。
蔣大海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著,一雙狼似的眼睛在黑夜里閃著光,越想越燥熱的他索性把手伸進褲襠,就著那點綺念把自己擼了出來。
從那天起,蔣大海就有意無意的和李志成打聽他家里的那點事,最后話題總是要繞到舒言身上,李志成人也是真傻,還以為蔣大海是真心和他打交道,有一說一,把這蔣大海勾的對素未謀面的舒言興趣越來越濃厚。
直到臨近過年,李志成這邊有事走不開,心思漸深的蔣大海這才主動提出要幫舒言帶東西回家。
想到這里,蔣大海嘆息著把懷里的人又往上抱了抱,這趟還真是來值了,誰能想到他現(xiàn)在是真的喜歡上了舒言呢,只能說這人還真是挺賤的,看上誰不好,非得看上一個有老公的人。
但他現(xiàn)在還真就非他不可了。
“我說真的”,覆在舒言耳邊,男人的聲音難得緩和,“和他離了,跟我過吧,我保證以后對你好,怎么樣?”
舒言咬了咬唇,眼眶有些溫熱:“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信我是不是?老子從來不屑說這些廢話,對自己的婆娘好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羅里吧嗦的,一句話,行不行?”
蔣大海其實有些緊張,只能用不斷加快的語速掩蓋自己的心跳聲。
舒言在水中轉(zhuǎn)了個身,兩條腿跨在他身上,手也攬上他脖子,過了好半天才帶著哭腔說:“蔣大哥,你是個好人,可是我配不上你”
蔣大海愣了一下,剛想氣急的吼他,卻突然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濕熱,一滴,兩滴……帶著滾燙的溫度全部砸在了他的心上,那是舒言的眼淚。
一向不怎么會哄人的漢子生平頭一次有些慌了。
蔣大海無措的張了張嘴,手一會兒抬起一會兒落下,最終是輕輕的放在了那顫抖著的背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溫柔些:“你,你別哭啊,你不同意我們可以商量著來,如果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舒言急急的打斷他,隨即又變得低落,“你很好,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呢,可是……”
舒言吸了吸鼻子,明顯不太愿意往下說。
這可把蔣大海給急得夠嗆,憋的臉都紅了,他現(xiàn)在對舒言真是沒轍了,意識到喜歡上他就再也兇不起來,只能一下下的拍著他低聲笨拙的安慰,腦子里不斷過著李志成曾經(jīng)說過的那番話。
電光石火間,蔣大海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強制的抬起舒言的臉,緊緊的盯著他,“李志成對你不好,是不是?”
蔣大海懊惱的皺眉,他怎么忘了李志成以前是怎么評價舒言的,把他貶低的一文不值,字里行間都是對他的鄙視,甚至把他描述成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這些都是他親耳聽到的不是嗎?所以他才會第一次見到舒言的時候就把他當成了一個想上就上的騷貨,當天晚上便要了他。
舒言黯然的垂眸,仿佛是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最后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又在蔣大海的一再逼問下把李志成是如何強奸他如何威脅他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
聽完后的蔣大海暴怒不已。
“媽的這個人渣!”他猛的握拳砸了下來,震的浴缸里的水都翻出了大片波浪,“我還以為這小子是個慫貨,沒想到竟然是個畜生!”說完蔣大海便把舒言摟得更緊,他心疼舒言,疼的心都快碎了。
“明天就跟我回去,告訴他,你要離婚,聽到?jīng)]有?”
“可是我……我不敢……”舒言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蔣大海抱著他嘩的一下從水中起身,拿過一旁的浴巾把人包了個嚴嚴實實,邊走邊說:“沒什么可是的,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樣”
這倒是實話,在他們工作的地方,誰都知道李志成最怕的就是蔣大海的拳頭,那一向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就這么決定了,現(xiàn)在,快點睡覺”
“嗯”
舒言被男人放進被窩里,隨即感受到他貼上來的結(jié)實胸膛,生平第一次,他覺得他在這個家里有了安全感,也是第一次,舒言一夜無夢,痛痛快快的睡了個好覺。
蔣大海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便定好了車票,倆人把孩子送回舒媽媽家里,就直奔火車站。
一直到檢票的廣播響起,蔣大海才拉著舒言的手一同走了進去。他好像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一樣,既然認定了舒言是他的人,那就必須牢牢握在手里才安心。
而心里甜膩又羞澀的舒言當然不會拒絕。
倆人憑著票根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的車廂,那是一個四人間,兩張上下鋪,空間狹窄,坐在床邊都能頂著上鋪的床頂。這一路上車廂里的人都零零散散的,舒言本來以為他們的那間也只有他們兩個,但沒想到,等他們找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早就有人了。
那是一對情侶,一男一女,看起來很年輕,男的頭上染著黃毛,流里流氣的樣子,女的則是穿著暴露,畫著濃妝,嘴里還嚼著口香糖。二人一聽見有動靜,便同時把目光轉(zhuǎn)了過來,好奇的在舒言和蔣大海身上打量著。
舒言靦腆的低下了頭,蔣大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里有人在他晚上還怎么跟這小騷貨親熱。
那對黃毛見是兩個男人,頓時沒了興趣,只有那個女孩的眼神頗有意味的在蔣大海身上流連了一圈,但看人整理好行李后便坐在那和舒言小聲的說著話,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也就無趣的撇撇嘴,拿起一旁的手機打起了游戲。
一時間,車廂里只有蔣大海和舒言故意壓低的對話聲,還有手機游戲發(fā)出來的特效聲。
“餓不餓?想吃點東西嗎?”
蔣大海把東西都弄好,坐在舒言旁邊捏了捏他的臉。
舒言搖了搖頭,問他:“你呢?”
“有點”,蔣大海拿出兩桶泡面,泡好后不容分說的給舒言也遞了過去,“聽話,不餓也要吃點,這都一上午了,肚子里沒有東西怎么行,先吃著,等下了車在帶你去吃好的”
好像從昨晚到現(xiàn)在這人就一直這么溫柔啊,雖然有時候動作還是會比較粗魯,但舒言明顯感覺到男人那小心翼翼的關(guān)心。
舒言有些感動,吸了吸鼻子不在拒絕,拿起叉子就吃了起來,最后就連湯也都喝光了。
等他放下杯子一抬頭,便對上蔣大海壞笑的眼,男人湊近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多吃點,晚上才有力氣”,大手暗示性的在他腰上揉了揉。
舒言頓時臉紅心跳,他飛快的瞟了眼那對情侶,見人沒有注意到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里是火車啊,被人聽到怎么辦,你怎么敢……”
蔣大海湊的更近,甚至快把那耳朵含進自己嘴里,“沒事,你不想試試在這里做嗎?我保證,就做一次,嗯?”
“可,可是……”
“兩次”
舒言紅著臉不在掙扎,只是把臉埋的更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的,車上的燈便全都滅了下來。
車廂里很安靜,只有那對情侶輕微的鼾聲時不時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