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學那個?!?/p>
他指著對方,安靜而堅定說道。
就這樣……
一直到了去年冬天,二叔伯被查出了鼻咽癌。
查出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期,癌細胞擴散得很快。
姐姐的微博上,每天都是給二叔伯祈禱的消息。
再也沒有那些帶著笑容的自拍。
二叔伯還沒死前,凌家夫婦已經(jīng)開始犯難。
“……她還沒成年,如果凌耿這次挺不過去,我們就得把她接回來。”
“把她送去寄宿學校吧,反正很快就18歲了?!?/p>
彼時的凌清遠已經(jīng)是那個穿著妥帖校服,內(nèi)斂干凈的優(yōu)等生。
他站在房門外,沒有推開。
眸底掠過一層難以捉摸的神色。
“清遠,又考第一了哈。”
凌崇亮是大叔伯的兒子——大叔伯一家,也是凌邈夫婦最大的對手。
兄弟二人為了凌家家族企業(yè)的分配一直暗自較勁,只是凌邈夫婦再如何努力,凌家的總公司還是落在了大叔伯手里。夫婦二人自然不甘心,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兒子也是。
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凌崇亮也一直把凌清遠當成對手。
只是凌清遠實在是太優(yōu)秀了,凌崇亮每每被拿來與他比較,讀書,才藝,待人接物……
凌崇亮不甘心。
沒有人能完美下去,也沒有人甘心自己面前永遠有一個別人家的孩子。
明明是家族聚會,凌清遠還是一個人低調地坐在那兒看書,長輩們對這么一個內(nèi)斂優(yōu)秀的后輩贊不絕口。
凌崇亮一屁股坐到他邊上,狀似親昵地說:“你說你何必呢,在你們六中你每次都是年段第一,還那么努力干什么?應該多放松一下?!?/p>
“放松不了?!绷枨暹h頭也沒抬,“馬上就要頭疼了。”
凌崇亮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談起煩惱,趕緊接上話:“頭疼什么?”
“我的那個姐姐馬上要回來了?!?/p>
“那個……二叔伯的養(yǎng)女,叫什么凌思南的?”
“嗯?!绷枨暹h扶著額,“以前家里就不待見她,只要她在,家里就沒好過,雞飛狗跳沒得安寧?!?/p>
“那是很麻煩啊……”凌崇亮撐著下巴看他,眼底閃過一絲精明之色。
“是啊……”這邊儒雅的凌少爺只能嘆氣,“如果她真的回我們家的話,估計我也會膈應吧,家里一亂,成績也一定會被影響,心情也好不起來?!?/p>
“真是辛苦。”嘴上說著看似同情的話,凌清遠卻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掩藏不及的幸災樂禍。
“不過,我爸說可能會送她去寄宿學校,或者再找個親戚脫手,希望是這樣就好了?!?/p>
“……那只能祝你好運啊,清遠堂弟?!绷璩缌僚牧伺乃募绨颍鹕碜吡嘶厝?。
凌清遠的手按在書頁上,向后靠上沙發(fā)。
目光看著凌崇亮的背影,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絲弧度。
“媽的,凌隆那個家伙沒事插什么手腳,硬是在親戚里說我連個女兒都不敢養(yǎng)!”
那天他聽到凌邈回來就劈頭蓋臉地罵。
“說什么我窮得東西都給了兒子,女兒就是給別人生的,在媽那兒說什么有的沒的——”
“養(yǎng)就養(yǎng),我還怕了她不成!”
凌清遠靠在陽臺邊,那一刻清風拂面。
清雋的少年臉上,笑容自唇角微微牽起。
那時他在想什么呢?
好像是……
呵。
一群傻逼。
“清遠,清遠!”凌思南的聲音把他從回憶里喚醒。
他轉過頭,姐姐興奮地指著窗外。
大年除夕,漫天花火。
這個家,只有他們兩個人。
也只需要他們兩個人。
時鐘走向12點,電視里傳來報時聲。
凌思南跳下沙發(fā),快步走到陽臺上,看著江邊的火樹銀花點亮白夜。
她的背影,一如那一天巷口離去時地單薄伶仃。
可是又似乎已經(jīng)可以獨當一面。
沒關系了。
你回來了。
[今年,有姐姐陪你。]
姐姐。
以后,有我。
從今往后,這是他們的世界,他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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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玩脫了玩脫了,居然真的在除夕夜撒刀了(其實也不算刀吧)。
寫著寫著就覺得來不及放糖了,畢竟我明天還要上班……
算了,糖留給正文吧,這個番外是各種之前提到的小細節(jié)的補全,你們這么想就行了!
頂鍋蓋逃跑。
寫后感想:天蝎座真的太可怕了。
上章末尾留言清理掉了,重新貼這:我曾經(jīng)想過《笨鳥先飛》(三畿道的翻唱)作悖論的主題曲感覺很適合,雖然歌詞表達的不是一個意思,卻多少有點相似的意思……
我果然很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