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進于知媛耳朵里,一瞬間讓她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她蹭地站起身:“你怎么能……”
“這鑰匙扣完整無缺。”凌思南半仰著頭,“能只掉一個鑰匙扣卻不掉一把鑰匙,你也是費心了?!?/p>
于知媛臉上的赧紅肉眼可見得飛漲:“我不是……”
“是不是無所謂了?!绷杷寄喜⒉幌肼?,“這東西還給你,以后,你應(yīng)該沒有別的理由再找他了吧?”
于知媛默默拿回鑰匙扣,把頭撇開:“凌教授又沒有結(jié)婚,我為什么不能找他……”
——沒結(jié)婚之前,她都有機會。
凌思南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衣裙沾染的粉塵。
清湛的目光直視進于知媛的眼底。
“我們在美國結(jié)婚了?!?/p>
凌思南向她亮出自己的戒指,“只是在國內(nèi)還沒結(jié)而已?!?/p>
……
……
凌清遠收拾完東西,從辦公樓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注意到花壇邊有個熟悉的背影。
已經(jīng)冬至的天,她穿著及膝的裙子,手心交疊在面前,口中的熱氣呵出一陣陣白霧。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解開呢大衣上的扣子,像鷹隼張開雙翼,把她攏進自己懷里,包住。
“姐姐在等我?”氣音,帶著一樣的熱量,呼在耳畔。
凌思南仰頭看著他的下巴,“你好慢啊,弟弟?!?/p>
凌清遠彎起眉眼直笑:“類似的話我總覺得我說過。”他把她帶起來,“為什么在這等,感冒了怎么辦?”
“你不是天天說我傻么,傻瓜是不會感冒的?!绷杷寄掀鹕?,從他懷中掙出來,見他挑眉,她才不好意思地勾住了他的胳膊。
“別這樣破罐子破摔,就算傻也要傻得有尊嚴?!?/p>
“我今天,見于知媛了。”她突然說。
“是么。”凌清遠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向她伸出手心:“手給我?!?/p>
凌思南下意識地給了,微涼的指尖霎時傳遞來屬于他的熱度,她不滿:“你怎么不緊張?”
凌清遠牽著她的手穿過冬日的林蔭道,步伐緩慢,卻很愜意。
“老實說……這名字我都不太記得是誰?!?/p>
“就是之前坐過你的車的女學(xué)生,你還偷偷摸摸把人家發(fā)給你的信息刪了?!绷杷寄吓欤澳阏f你是不是做賊心虛?老實交代?!?/p>
“哦,那個。”凌清遠不怎么在意地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什么好偷偷摸摸,我告訴她沒看到她要的東西,她還不停給我發(fā)消息,嫌她煩怕你想多就隨手刪了?!?/p>
“不怪我看你手機?。俊?/p>
“都看十幾年了你現(xiàn)在問這種問題,莫非良心發(fā)現(xiàn)?”
“……”她氣鼓鼓地錘了他一下。
“反正,以后她應(yīng)該不會找你了。”
“你把她分了幾塊?辦得干凈嗎?”
“凌清遠你這人怎么就沒個正經(jīng)的……”
“老夫老妻了你還不知道我么?!?/p>
“……不說這個了,今天冬至你知道嗎?”
“要回去我給你做湯圓?”
“你饒了我吧……”
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林蔭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