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安裝了專門看寵物的監(jiān)控攝像頭,調(diào)出錄像一看,一只缺耳朵的大橘在黑妞身上這一通拱。
“……”
女孩怕段景行責難她沒看管好黑妞,心里正忐忑,誰知道他盯著貓片兒看得津津有味,還笑了。
“我能把監(jiān)控拷走嗎?”段景行問。
把監(jiān)控拷到手機上,段景行給自己留了一千塊,剩下的一萬塊全轉(zhuǎn)給了他這個同學(xué)。
女孩瞄了眼金額,嚇了一跳:“不用不用,就照顧黑妞而一年,也用不著這么多……”
段景行:“你拿著,我心里踏實?!?/p>
當晚,他興沖沖地跑到秦晚家。
敲半天門,沒人在,屋里的強奸犯貓倒是發(fā)著嗲回應(yīng)了他幾聲。
干站著等了半個來點兒,這層的電梯門忽然開了。
一看來人,段景行挺意外,是那位東秀的大少爺李展誠。
李展誠可能沒尋思樓道還有人,冷不丁一抬頭看見段景行,嚇得跳了幾步踢踏舞。
片刻后,這人清清嗓子,從手機垂下的鏈子上掰出一條彎彎曲曲的鐵絲,伸進鎖孔里,繞啊繞,最后放下來,拐彎抹角地掏出來一把鑰匙,把門打開了。
段景行:“……”
李展誠發(fā)覺被看,歪頭看回來:“你瞅啥?我告訴你,是鐵絲不夠長,不是我不會!”
段景行組織了一下語言,看向李展誠手里的鑰匙,問:“你是秦晚的朋友吧?”
“秦晚?”李展誠瞪大眼睛,反應(yīng)簡直有些夸張:“他告訴你的?”
段景行點了頭,這位就一臉深沉地不說話了。
進了屋,見不著人憋壞的大橘用野馬奔騰的姿勢,弓腰一躍一躍地跳過來。李展誠熟練地給貓?zhí)砑Z換水,扭頭
↑返回頂部↑瞄了他一眼,忽然起身把鑰匙往桌上一撂:“你給他喂金百萬吧。我挺忙的?!?/p>
說完,李展誠就真如他所說的,頭也不回地‘忙’去了。
秦晚家里只剩下段景行跟一只橘。
房里的東西比他那兒還少,貓砂、罐頭、貓糧、毛梳、電動大耗子……人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他把屋子給人打掃一遍,去了超市把他空蕩蕩的冰箱塞滿了吃的,然后抱起大橘,晃著人家兩只前爪:“你知不知道你爸去哪兒了?”
話一出口,他才冷不丁反應(yīng)過來——剛才管李展誠要秦晚的手機號好了。
他沒想到秦晚整整一個月杳無音信。
心情從失落、到平緩、再失落,然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麻木了。
反正鳥巢小區(qū)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他養(yǎng)成了習慣,回家前先去喂喂大橘,有一次太困,還在秦晚那兒的沙發(fā)上睡了一宿。
以前一起組隊比過賽的朋友給他打電話,找他重新去比賽。比賽就是他那朋友辦的,冠軍有五萬塊獎金。
沒對秦晚能碰巧回來抱多大希望,但還是要了一張第一排的觀眾席票券,把它放在了秦晚家的桌上。
秦晚家冰箱里的蔬菜水果又爛了一波,他習以為常地拿出來全部丟了,擦凈冰箱,又去了超市,這回手欠多買了瓶潤滑劑,挑秦晚家不起眼的地方塞好,想了想,還是揣回自己家去了。
街舞本就不算太主流,再細分成傳統(tǒng)街舞、震感舞、狂派舞、甩手舞、鎖舞,從表現(xiàn)形式還能劃出城市編舞和爵士。
段景行主跳鎖舞,其他的一樣還會一點。
小規(guī)格鎖舞比賽,來的多數(shù)是愛好者。
追光燈照亮了觀眾席第一排,段景行站在臺上,看見他給秦晚留的位置上坐了個姑娘。
一股無名火噌的竄上來,給秦晚留的座位,要么空著,要么他來。
頒獎時,全場的大燈亮起,他再次看向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姑娘,兩條麻花辮,一雙小鹿似的的大眼睛——主持人在他耳邊高亢地說著套話,他終于看清了姑娘的臉,那是小媛,他以前的客人。
結(jié)束之后,沒等段景行找她,小媛直接沖到了化妝間,朝著他甜甜一笑:“收工了?我請你吃飯吧?”
段景行也跟著笑笑:“我請吧?!?/p>
附近一家面條鋪子,露天的棚子里,小媛一邊吹著冒熱氣的面條,一邊說:“之前說找你的,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做我干爹的生意了,沒那么多錢了?!?/p>
“……我給我媽在城里買了房,找了份一個月三千塊的工作?!?/p>
段景行靜靜聽她說,等著她吃完,從紙巾盒抽了紙遞向她。
小媛接過紙巾蹭蹭嘴巴:“你妹妹死……”停頓了下,改口,“去世了,你也不做那個了,那我們交往試試行嗎?”
段景行還是溫和地說:“不行?!?/p>
“你是不是嫌我……”
“不是,”他打斷道。
小媛縮起脖子掩著嘴笑笑,而后定定地看著段景行,兩秒后,她用陳述的語氣說道:“你談戀愛了。”
段景行:“住哪兒,我送你回去?!?/p>
下了出租車,沿著人行道走,和他并肩的小媛忽然拽了拽他T恤下擺的漸變藍絲巾:“這牌子出過這樣的衣服嗎?限量款?”
“不是,改的?!倍尉靶须S口問,“你怎么想起來看街舞比賽?”
小媛又說:“剛好看到海報上有你的名字,我自己買的票,買的晚,搶不到前排,不過我運氣好,有個酷哥主動跟我換的!”
段景行的心臟驀然加快了跳動節(jié)奏,站住腳步看著小媛:“他長什么樣?”
小媛伸手在自己頭上捋了捋:“這兒挑染了兩縷銀色?!?/p>
走到小媛家樓下,她噌的轉(zhuǎn)過來面向段景行,兩手背到身后:“能接吻么?”
段景行:“不能?!?/p>
她撅了下嘴,突然橫手臂指向左邊:“那是什么東西!”
他下意識去看,什么都沒有——小媛輕飄飄地親在他嘴唇上。
小媛親完,面對著他跳開一步,朝著他揮揮手:“我上樓了,明天還要起早上班?!?/p>
段景行把溜到嘴邊的‘有事給我打電話’咽回去,看著她上樓,然后才轉(zhuǎn)過身。
穿過兩棟居民樓,暗處倏地閃出一個人影停在他面前。
聲控路燈在這人背后亮起來。
秦晚。
段進行的眼睛先看清了是他,可腦袋遲鈍了許久才認同了訊號。
夏蟬吱吱鳴叫,飛蛾噗噗地撞在路燈燈罩上。
秦晚先開了口:“那丫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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