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仿佛看穿他一般,落下一子,“可是那小草奴的事?”
溫霄面上不答,心中卻生了疑惑,“桑寧的事情,王兄怎會知曉?”他沒有將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太子殿下?lián)鷳n道:“你也真是胡來!裴滿的細(xì)作也敢養(yǎng)在枕邊,若不是雁兒憂心于你,我本不該知曉這件事情。但是既然知道了,便不能放任那細(xì)作壞你大事!”
溫霄默默飲茶,“周郁雁么?她一向關(guān)切二弟?!?/p>
太子殿下就笑了,“你是個眼界高的,那小草奴……”
溫霄放下茶盞,起身對著太子作揖?!靶〉艿募覄?wù)事,就不勞殿下費心了?!?/p>
他這話說的冷漠,無非是說太子管得寬,手伸的長了些,太子的面子上也難堪了起來。
從前他不敢在太子面前說這樣僭越的話,但是桑寧的事情沒有查清楚,他覺得不該給桑寧定死罪。若是太子出手,桑寧哪還有命在?
太子愕然半晌,從他口中察覺出一絲端倪,嘴角微微上揚道:“是兄長考慮不周,你歡喜那小草奴得緊,但到底是來歷不明,你自己想清楚了?!?/p>
說罷拂袖而去,再無半句廢話。溫霄目光漸冷,看來太子是厭棄了他。
就因為一句話,就因為一個桑寧。
城外,五萬精兵整裝待發(fā),公子溫霄,身披甲胄,威嚴(yán)地站在城墻中央,宛如天神降臨。
他在城墻上看見了裴滿,裴滿卸去軟甲,一襲白衣曳地。神情亦肅然,頗有幾分閑云野鶴的意境。
裴滿拱手一拜,“二公子?!?/p>
溫霄懶得抬眸望他,背過身去留下冷冷的哼聲。
“二公子留步!微臣有話要說?!迸釢M卻堅持不肯離開,尾隨他大步走了兩步。
溫霄有些不耐,“若是桑寧的事情,她如今在公子府好得很?!?/p>
裴滿面不改色,束了一頭簡單的冠發(fā)?!肮?,倘若裴滿是為了一己之私的小人,今日便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桑寧是裴滿摯愛,宓國的江山卻是裴滿一生的抱負(fù)。裴滿懇請公子,任裴滿為副將,共守邊疆!”
溫霄額角隱隱見有青筋暴起。“裴滿,你有什么資格來求我?”
你有什么資格?稱她為摯愛?
第二十五章剖腹
裴滿抬起頭,目光堅毅。
“公子資歷不足,凡事擅以殺戮鎮(zhèn)之,微臣想跟在公子身邊,為公子出謀劃策?!?/p>
溫霄盛怒,“裴滿!你好大的膽子!”
裴滿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分明就是來嘲諷嘲諷溫霄用兵不精,不如他將軍府上的少主。
裴滿跪下,溫霄怒極反笑?!昂冒?!你這么能耐,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提點我的?!?/p>
公子府,周郁雁覺得有些心緒不寧,怎么睡都不踏實,鳳眼微闔問道:“公子走了沒?”
“已經(jīng)走了,浩浩蕩蕩的軍隊,氣派著哩!”
“那小草奴肚子剖開了沒?”
旁邊的丫鬟說道:“嬤嬤去辦了,恐夫人見了血不干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報呢!”
周郁雁眉頭輕皺,總覺得沒好事。于是起身道:“都過去這么些時辰了……罷了罷了!我自己去看看。”
到了小院,果真滿地的血。周郁雁用帕子捏著鼻子,唯恐繡花鞋上沾了血跡。
往里走越發(fā)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