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沒話說了,或者不知道該說什么才不會繼續(xù)惹她生氣。醞釀了好一會兒,期期艾艾啞聲道:“唯唯,我錯了。”
許唯啪一聲掛了電話,平復了好一會兒,長出一口氣。
第二天,萬里無云,天空一片湛藍,許唯坐早班機從一個火爐飛向另一個火爐。
到咸陽機場的時候已過了早高峰,許唯準備打車回去,剛出機場就見某個男人站在一邊等她。
他穿了一身休閑裝,寬松的大T恤,不過膝的短褲,一雙球鞋。看著就潮范又青春,從沒見過這樣打扮的于世洲。
眉眼疏離高冷,邊上幾個女孩子看著他臉都紅了,許唯暗暗哼了一聲,就是穿她買的衣服也休想討好她。
他似有所覺的抬頭,看見她,清清淺淺的眸色微微蕩開一層漣漪,漫不經心的邁步子過來。許唯吐糟他來道歉還耍帥。
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些青色,像是沒有睡好精神不濟。雖是早上,機場也熱的叫人抓狂,豆大的汗珠從他白皙的側臉滾下來,衣領口濕了一圈。
被他將東西接過去,許唯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才來。”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澀。
她不知道的是,她不理他,只能去她公司問她同事她什么時候回來。得到的日期并不準確,所以已經在這里等了三天了。
早上四個小時,確定沒人了才回學校上課,就這么幾天功夫,差點成為機場的名人。在周遭好奇的目光里,于世洲帶著她快步出了機場。
有人來接,她也不會矯情的自己走,何況這人是她老公呢,不過……
“送我回許家?!?/p>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輕描淡寫。于世洲把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一下,隨即應了一聲好。
這一路安靜,許唯不想說話,頭向右對著窗外,眼睛閉著看似睡著了。于世洲一邊開車,空檔的時候看她一眼,將溫度調高了一些。
車子緩緩停在許家別墅門口,許唯好似真睡著了沒有動靜,于世洲也不驚醒她。微微側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耳側的皮膚瓷白。
眼瞼微掀,漆黑的眸光沉寂,眼里有些發(fā)紅的血絲,眼梢的輪廓精致,紅唇微動。遠處穿來一聲鳴笛聲,驚醒了許唯。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指背揩了一下額頭的汗,竟然沒有。也不準備跟他說話,拿起包下車,他已經將她的行李提出來。
許唯轉身想進門,于世洲終于克制不住,上前一步小心又堅定的拉住她,聲音發(fā)苦,“唯唯,你要是不生我氣了,告訴我一聲,我來接你好不好?”
之前犯錯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以后不會了,這次竟然只知道認錯,連保證都沒有,許唯很懷疑他的態(tài)度。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匆匆跑進去。反正每次他一解釋她就打斷,簡直不想再想起關于那天的任何一點回憶。
住在許家,許唯還是把于世洲支使的團團轉,上班要他送,下班要他接,在他期待的眼神下就是不跟他回家。
回到許家也不請他進來坐,仍由他在外面死等。下午烈日當空,樹干上的蟬吼的撕心裂肺,焦灼悶熱的天氣圍繞著,叫人無處遁形。
許唯甩著包進來,在門后高聲道:“我回了啦?!?/p>
許奶奶沒理她,徑直看了管家一眼,管家意會,低聲道:“還在外面等著呢,這么大的太陽,天天等?!?/p>
許奶奶一聽皺起眉,原先許唯回來,還以為世洲欺負她了,也就任由她住在家里。問什么也不說,如今人家天天接送,那一副認錯的姿態(tài)擺的足足的。
唯唯怎么還強著,她道:“去叫世洲進來。”
轉身又回客廳,“唯唯,你跟世洲怎么回事?”
許唯吃西瓜的動作稍頓,拂去嘴角的瓜汁,若無其事,“沒事啊,能有什么事?!?/p>
許奶奶道:“差不多得了,世洲天天在門外等你那么久,這么熱的天,你一點不心疼自己老公?!?/p>
許唯無語,奶奶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雖然早氣消了,也不輕易妥協(xié),“我又沒讓他等。”
許奶奶拿著抱枕差點要打人,“人家心里有你才甘愿吃苦吃虧,有什么坎過不去,問呢你也不說。夫妻間不能這樣?!?/p>
許唯嘟嘴,管家已經領著于世洲進來了。許奶奶像是見到親孫子,將人拉過去,讓他吃西瓜。
于世洲看看許唯,那模樣仿佛她不點頭,他就不敢動。許唯受不了他那黑漆漆的眼神,將盤子往過去推了一點。
許奶奶笑道:“這就對了嘛。吃完飯,你倆就趕緊回家,才新婚一年,總分居像什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