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命隨侍接過后,便準備和商戶女簽下契狀。
誰料這時,廖哥兒竟是聽見了幾聲“嘶、嘶、嘶”的怪異聲響。
這聲音令人不寒而栗,他漸漸地瞪大了烏眸,亦想起了只有蛇才會發(fā)出這種聲音。
他騰地一下從案前站起,霎白著小臉兒,躲在了沈沅的身旁時,齋舍內(nèi)的其余人等也終于覺出了異樣。
——“??!蛇!好多蛇!你們書院為什么會有什么多的蛇!啊啊啊啊啊啊?。 ?/p>
商戶女的神情驟然大駭,亦逃命似的跑到了齋舍外。
沈沅護著身側(cè)的廖哥兒,卻見果然有數(shù)條兩指寬的花蛇竟是往他們的方向盤旋地爬著,還不時地吐著鮮紅的信子。
沈沅的額角滲出了涔涔的冷汗,廖哥兒的烏眸里噙了淚,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沒事的廖哥兒,這些花蛇都是家蛇,沒有毒性的。”
沈沅邊寬慰著男孩,邊小心地帶著他往后退著,江豐自是聽見了齋舍內(nèi)的動靜,立即便率著另兩名隨侍沖了進來,“唰唰唰”數(shù)下,便將那十幾條的花蛇盡數(shù)砍死。
舍內(nèi)好不容易沒了危機,舍外卻又響起了那商戶女凄厲的喊叫:“燕子!燕子怎么都死了!”
眾人循著聲音皆出了齋舍,卻見剛被鋪了層鵝卵石的地上,竟是墜了幾個死燕的尸體。
廖哥兒因著驚懼,不禁用小手捂住了嘴。
沈沅最是怕這些死物,唇瓣已然微微泛白,卻還是強撐著鎮(zhèn)靜對江豐使了個眼色。
江豐立即會意,即刻就將舍內(nèi)那商戶女拿來的束修還給她,剛想同她說,她的孩子在梅花書院上學的頭一年,無需再拿束修,只消不將書院里有蛇和死燕的事傳出去便好。
那商戶女卻突然顫聲道:“我…我來你們書院之前,心中其實就存著隱憂。先前的掌院活得好端端的,卻突然暴斃了。我這筆束修,是你們書院收的第一份罷?沒成想這頭一份,又碰上了花蛇和死燕這些不吉利的物什…罷了罷了,我還是帶著我的孩子再去尋另家書院罷?!?/p>
“且慢……”
江豐說著,亦伸手做出了挽留的舉動。
可那商戶女卻還是同自己的兒子逃命似的離開了梅花書院,頭都沒回一下。
今日可謂是出師不利。
這頭一份收上來的的束修剛到手旁,就飛走了,沈沅的面色不禁沉重了幾分。
花蛇,死燕。
這些事發(fā)生得太過蹊蹺。
其實她不算怕蛇,但是卻猶怕這些死掉的鳥類。
沈沅總感覺這些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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