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見,那人薄唇微啟,淡漠的語氣亦透著嚴肅,對她命道:“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沈侯和燕王,還有大姑娘的生母唐氏的事,都說出來?!?/p>
少頃功夫后。
老嫗一臉冷汗地從耳房里走了出來,江豐入室后,卻見陸之昀的神情異常的冷沉。
他沉聲又對江豐命道:“將那老婦送到京郊后,便著人將她看起來,沈弘量打發(fā)到別莊的另些下人,尋到后也一并送到那處?!?/p>
江豐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
陸之昀這時從交椅處起身,神情冷肅地往歧松館處走去。
他從那老嫗的口中得知了沈弘量想要隱瞞的往事,原來當(dāng)年的燕王竟會這么的殘忍。
放在這個時代,多數(shù)人都重男輕女,沈沅在沈家時本就備受冷遇,如果再得知她的親生父親竟是如此的人渣敗類后,沈沅一定會受到傷害。
且沈沅來到這個世上也快二十一年了,燕王貌似也從未派人來打聽過他這個女兒的狀況。
無論尉遲靖認不認沈沅這個妹妹,燕王當(dāng)年做的那些孽事,是斷不能被沈沅知曉的。
及至夜幕低垂,人定之時。
陸之昀處理完公務(wù),從歧松館回到了沈沅的院子里。
沈沅今日的心情倒是極好,柔美的水眸在看向他時,笑意盈盈,也比平素飽含了更多的柔情蜜意。
她溫柔地幫他摘下烏紗帽,細心地為他更換衣物。
暖黃的燭火下,美人兒的肌膚如羊脂玉般白皙,纖長的頸線也展露著優(yōu)美的弧度,濃密的鴉發(fā)只用一只蝴蝶珠釵輕輕地綰了起來。
瞧著妻子心情愉悅到,甚至都要在他的面前哼出小曲來,陸之昀的眉目也溫和了許多,低聲問道:“今日很高興?”
沈沅頷了頷首,等二人走到了拔步床旁,她便讓陸之昀在床畔坐定,而她則繞到了男人的身后,語調(diào)柔柔地要給他按按肩膀。
陸之昀的背脊挺拔,雙肩寬厚,整個人的身材壯碩且不失緊致,武者的底子還在,單單地坐在那處,就給人一種高山般峻挺的威儀和壓迫感。
同陸之昀一比,沈沅既顯嬌小,又顯柔弱。
美人的纖手探進他寢衣的衣間后,觸感柔嫩的指肚也一下又一下地為他按著。
沈沅這時方才同他道:“我今日,竟是在將軍府見到揚州的那個友人了,巧的是,她如今是燕世子的妾室。”
她說話時,話音柔柔,吐在他耳旁的氣息也很清甜。
沈沅近來總是如此,在臨睡前,總會將白日發(fā)生的事都同陸之昀細聲細氣地嘀咕一遍。
陸之昀雖然總是沉默寡言,并不會說什么,卻會很認真地聽著沈沅同他講的一切。
檻窗外月華如綢。
沈沅為他揉了會兒肩后,干脆便將整個身子都伏在了男人寬闊的背脊上,就同只小貓似的,態(tài)度極其親昵且自然地同陸之昀撒了會子嬌。
陸之昀面龐立體硬朗,極其精致英俊,但輪廓卻很顯冷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