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也想問你一句?!?/p>
沈沅復又眸色灼灼地看向了杜芳若。
杜芳若有意地避著沈沅審視的視線,卻聽她接著道:“你這么做,等燕世子從滇境回來,得知了一切后,他會怎么看你?把蓁姨娘的名聲搞壞,你又能得到什么好?”
杜芳若咬住了唇瓣,沒有回她的話。
“堂堂一個藩王世子的妾室,竟是在貴府受到了如此的污蔑和折辱,這事兒若傳出去,貴府的名聲也不會好聽。侯夫人,就算是為了你家侯爺和杜姑娘的名聲,你也得對外澄清,今日是有人故意尋釁滋事,污蔑了姨娘。”
話說到這處,沈沅也被碧梧攙扶著,從圈椅處站了起來,又道:“若是謠言仍未止息,我既是身為姨娘的義姐,也自是要同世子好好地說道說道今日發(fā)生的這件事。”
言罷,又儀態(tài)淑雅地對著侯夫人福了一平禮。
“侯夫人,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也該告辭了?!?/p>
等沈沅離開了花廳后,杜芳若還未來得及同衛(wèi)氏訴苦,便被衛(wèi)氏斥責道:“把那牙婆尋來認親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母親的這聲恫嚇讓杜芳若打了個趔趄。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便已是以另一種方式承認了此事。
“胡鬧!”
衛(wèi)氏復又厲聲訓斥著杜芳若,卻見蔣婆子這時也回到了花廳處。
衛(wèi)氏冷聲問道:“蔣婆子,你適才做什么去了?”
蔣婆子故作鎮(zhèn)靜地回道:“奴婢…奴婢將那憑空污人清白的牙婆給打發(fā)走了?!?/p>
衛(wèi)氏聽著蔣婆子同她的解釋,忽又覺得,跪在地上垂首哭泣的杜芳若,竟是和蔣婆子的眉眼有幾番相似。
心跳驀地一頓。
衛(wèi)氏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因為她適才突然生出的疑慮,而產生的錯覺。
衛(wèi)氏復又穩(wěn)了穩(wěn)心神,待微微瞇眸,再度仔細地看了看二人的容貌后,衛(wèi)氏的心中卻是愈發(fā)地慌亂。
那個被她強自壓下的念頭,終是再抑制不住,亦清晰地在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
她那么寵愛的,那么引以為傲的芳若,很有可能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而她的親生女兒,很有可能就是適才,那被芳若口口聲聲罵成是窯姐兒的女人。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蓁姨娘畢竟不是她養(yǎng)大的,衛(wèi)氏的所有舐犢之情,卻都傾注到了杜芳若的身上。
這么些年了,這種感情是很難被輕易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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